安春风明白了,陈状元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单身汉生活都是一个样。
更何况这里没有液化气没有微波炉,想做一个人的饭菜也麻烦。
平时就在衙里跟着那些小吏杂役一起吃,现在祖母来了,厨房里什么东西都没有置办,现在才让金湛帮忙买家具……
“陈大人不用客气,老夫人能开心就好,托老夫人的福,还能尝到你们家乡最出名的菜!”安春风笑着道。
金湛过来,揽住安春风的腰:“中元不用在意,我家没那么多规矩,随意就好!”
陈槐脸色微变:“……那就打搅辰哲兄了!”说着他就去找自己的弟子金牧野。
安春风回头蹙眉看着金湛:“当着外人的面,怎么这样失礼?”
金湛平时再是热情,也只在卧房里对自己搂搂抱抱,就连福伯跟前都是举止规矩,刚才……可把陈槐给羞臊走了。
金湛面不改色心不跳:“我刚才忘了!”
忘了?
安春风觉得就是故意的,这个大醋坛子!
灶间,陈老夫人正指点着苗嫂子几人做菜,她是客人,再是随便也不能让客人动手。
牧哥儿又在练字了,金豆子从书房逃跑出来,溜进灶间找老夫人:“老祖宗,陈大人真的每天练字五篇不歇,就连过年都一样?”
陈老夫人呵呵笑:“我家里哪里有纸给他练,都是写沙盘。写几篇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挂砖头的手腕磨出茧子。”
为了练出腕力,写出力透纸背的气势,还会在手腕上绑重物!
金豆子眼睛都瞪得直了:“哎呀我的亲娘耶!难怪这状元不好考啊!我可是连捏笔久了都嫌累手。”
苗嫂子逗他:“明天豆子也这样练!”
金豆子拼命摇头:“不行不行,我人笨,这样拼命脑子都得爆开!”
陈老夫人看着这人来熟的小厮笑:“怕啥,你以后跟着小郎君多学,水滴石穿,什么都能学会。”
陈槐跟陈老夫人在金府待了大半天才走。
在这时间里,黑豆和叶青过去他租住的房子,帮他将缺少的东西都添置好。
却说宋含姝在庙会上受到陈老夫人和安春风的一番奚落,只气得牙根发痒:“陈家敢上门来,就让门房打出去!”
她心里正这样想着,就见贴身丫鬟慌张道:“姝娘,世子来了!”
宋含姝一惊,她是赌气出来闲逛,怎么兄长会到庙会来?
武安侯世子宋亚泰气势汹汹骑马闯进庙会,引得一阵鸡飞狗跳。
勒马在宋含姝跟前停下,沉着脸道:“含姝,你怎么在这,没有跟母亲去裴家作客?”
宋亚泰中等个子,常年在御兽园训马一身腱子肉,此时木着脸,却有些憨气。
宋含姝开始撒谎:“哥,我、我是想跟母亲出门的,只是看庙会热闹,就想选几样小物件给嫂子。”
宋亚泰心里疑惑,从含姝出门就有下人来报,说她气冲冲走的,现在却说是在给妻子买东西。
不过想到妹妹对婚事有些不满,出门散心也是有可能的。
宋亚泰将责备的话咽下去,只微微一叹:含姝以后总会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