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他离开跨院就找严氏,让她准备秦氏离行的包裹行囊。
自己则去货栈找顺路的商队商量是否能同行,或者在镖局雇人送。
反正这种事,越快离开越好,就是要调养身体,也放到路上去。
唐玉书呆滞片刻,也回身进屋,该面对现实了!
屋里,额角伤口包着布的秦氏正坐在床上哭,其实她昨天晚上回来时,已经哭过。
现在休息半日,也要知道处理后果。
看着白着脸的儿子,秦氏扑腾过来哑声道:“儿子,你要给娘鸣冤啊!那人是骗子!”
唐玉书呆呆看着她,声音干干的道:“罗老六已经关进大牢,必死无疑!”
“好!好!儿子,娘就知道你一定会帮娘出这口气!”
听到害自己的人已经进了大牢,秦氏脸上的悲伤消减了几分,可看着唐玉书冰冷苍白的脸,又提心吊胆起来。
“儿子,以后,以后娘一定好好待在家里哪也不去,好好抚养远哥儿,不再吵闹!”秦氏小心翼翼道。
唐玉书垂眸,冷冷道:“娘,明天一早,你就回老家去。
你来京一年多时间……父亲的坟茔也需要人清扫修整,儿子有公务在身不方便打理,你就多费心。”
“不,不行,你是想赶我走,你是嫌我丢脸了!”
秦氏放声大哭,指着唐玉书哭喊:“我这样做是为谁,为了谁。
娘知道你现在还惦记着安氏,上次在棋盘街就是被她打的还替她瞒着。
娘知道你从小就心高,若不是被逼急也不会撵走安氏,更说不出认错的话。
不要紧,娘替你做,娘去求她回来,娘给她磕头认错去。
为了你,娘什么都愿意干,娘为了你什么都愿意!
可你现在还要赶我走,我哪里做错了,要受这罪!”
她说得凄凄惨惨,好不委屈!
可是听到这些话,唐玉书没有半分心软。
他已经看过罗老六的口供,母亲说过要将安氏许给罗老六的话,甚至还要……
不管是为何这样说,自己能看见卷宗,金湛一样能看见,他会放过对自己妻子起了恶念的人吗?
母亲可以躲在家里什么都不管,自己却是要面临风险。
“娘,若是你真的还疼爱儿子,就回去吧!”唐玉书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秦氏哭倒在床上,她知道自己儿子心硬,说要送自己回老宅,那就必须走。
自己……怎么就成这样了?
一年半前,自己是被人伺候着进京,现在却只能孤零零一个人走?
知道婆母要被送走,孙如意没有欢喜,她抱着孩子躲在旁边不敢出声。
出这样大的事,要追究起来,她也脱不了责任。
唐玉书单凭跟婆母打架吵闹,不孝不敬这一条就可以休了她!
离开唐家,她再没有能安身的地方。
心中惧怕,孙如意也收起性子,讨好着唐玉书,细心照顾孩子,不敢再生事。
其实,唐玉书也已经没有余力再休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