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终于结束,在司仪喊出送进洞房后,金湛扭头对喊得最欢快的齐护卫道:“齐兄,明天可否讨教讨教!”
这是要比功夫教训自己。
齐护卫笑得猥琐,平时自己还会怕,今天可不怕:“行,只要明天金大人从床上起来,还有体力打一套拳就比,就怕拳无力,脚下飘,别人说我趁人之危!”
金湛顿时脸红到耳根。
说骚话,他哪里是这群青楼常客的对手。
一对新人被簇拥着进了主院正房,外面天还没有黑,里面已经点了红烛。
等金湛揭去盖头,看着两天未见安春风,差点没有认出来。
今天的安安有些特别,是特别的浓妆,安春风感觉专门请来的妆娘几乎用了一斤粉,不厌其烦的一层层上妆。
可在金湛眼中,安安头上专门的金饰,眉间花钿都是以前没有见过的。
这浓妆的安安又是不同的美丽,尤其是眉眼低垂,羞涩腼腆……
见金湛有点犯傻,安春风嗔怪的瞪他一眼,从早上到现在,不能吃不能动她已经累得不行,实在想卸妆舒缓。
金湛帮安春风取下头上沉重金冠:“安安先吃点东西,苗嫂子已经做好,我去外面应酬一下就过来。”
跟着送嫁过来的宁阿婆和黄夫人笑着让金湛去外面待客。
新郎还有一大堆人等着,可不能留在新房太久。
新房里只剩下新娘,金府原本的婢女宁梅送来打水洗脸,陪嫁丫鬟采青给她卸去满头的钗饰。
等脱去沉重的嫁衣,安春风这才感觉自己舒服多了。
苗嫂子送上一些她最喜欢的热络吃食,安春风这一天就只吃了几个小点心垫肚子,早就感觉饿得不行。
周围都是熟人,她在新房里面没有感觉别扭,只有随意。
而且,金牧野也过来陪她吃饭。
外面金湛在应付陈槐几人的敬酒,还有齐护卫几个的挑战。
今天这种情况,他再是说不能喝酒都没有人听。
好在早有准备,提前吃了解毒的药,免得一喝酒就要出疹。
还有叶青和一帮兵马司的兄弟帮忙挡酒,他喝得也不多。
再跟人虚晃一圈,他就要回新房过自己的良辰春宵。
就在这时,在门上候客的黑豆突然过来,附在金湛耳边低语。
金湛脸色一沉:“不要惊动其他人,你带他去后院!”
“是!”黑豆应声就走。
人群里,陈槐端着酒杯晃晃悠悠过来,脸露微醺:“金湛,你什么都行,还是有不行的时候!”
金湛知道这些人现在都在拿自己“不行”开涮。
可还没等他开口,陈槐又道:“就喝酒这一点,你就不行!”
金湛知道陈槐没有开自己那方面玩笑的意思,只是有些醉。
可自己这时候有要事,无心跟他缠酒:“中元兄海量!我不如你!”
陈槐呵呵笑着又跟其他人喝酒去。
金湛站立片刻,想了想,从旁边的桌上提起一壶酒独自走向后院。
跟喧闹的前院不同,后院里安安静静只有黑豆手中的一盏灯笼。
灯光的阴影处站着一个人,仿佛是怕别人看清他的面容。
金湛缓缓走来,一身喜服就像暗夜里烧红的烙铁,不见火焰,却烫得唐玉书眼睛发疼。
他没有出声,只冷冷盯着唐玉书。
这些时日来,两人彼此知道对方,但还没有真正见过面。
没想到第一次面对面会在安娘子的洞房花烛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