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流水里能不能钓到鱼是一回事,总会有瞎眼的撞进来,就图一乐。
金豆子卷了裤腿,赤足站在栏杆后,使劲甩着操网:“哎!怎么回事,鱼呢?鱼呢?”
每一下都是空网,让急性子的他额角冒汗,跑来跑去的忙活。
金牧野蹲在地上慢慢理着鱼线,温声细语道:“小豆子,你现在已经是金豆子了,注意一下形象,给你家小爷挣些面子。”
小豆子立即点头哈腰:“是,小郎君说的是!”
他被牧哥儿赏了姓,知道自己以后是比心腹还心腹,自然欢天喜地。
黑豆哥和小林子哥他们可都还没有随主家姓的待遇。
几个孩子在玩水,安春风也不放心,就搭了凳子在旁边嗑瓜子。
没一会,牧哥儿就真的钓上鱼来,不到三指宽的鱼落在甲板上活蹦乱跳,惹得船上的孩子顿时吱哇乱叫。
牧哥儿大喊着:“快,拿桶来,拿盆来!”那阵势好像是钓着了大鲨鱼。
金豆子聪明,手脚也麻利,伸手就将旁边安春风装瓜子皮的小篓子扣上去,再扑上去按鱼。
这一下,瓜子皮满头飞,但灯光不够亮,几把没抓住,鱼蹦回水中。
安春风端着自己的瓜子盘目瞪口呆:这俩货就要关进书院,是在玩命的折腾啊!
这边动静比舫头的琴声还响,终于将舱里的人也引出来。
金湛和陈槐走过来:“牧哥儿这是在干什么?”
金牧野赶紧放下鱼竿:“父亲,儿子刚才钓了一条鱼……跑了!”
金湛随意“哦”了一声:“注意别掉进水里。”
旁边陈槐却诧异道:“你们已经是父子?何时过的明路了?”
安春风心里咯噔一下,她对陈槐是怵得紧,此时不敢接口。
牧哥儿提前上户籍,可是有原因的。
金湛看了陈槐一眼:“反正迟早都是,早几天又何妨,后日牧哥儿进书院,我还要去给他将学籍也办了,免得以后有什么事再来麻烦陈大人。”
陈槐一脸严肃:“金大人是故意的!”
孩子前脚才来找自己帮忙,后脚就已经入了金湛的户籍,怎么看都有些对着干的意思。
金湛也不解释,只淡淡道:“以后陈大人只需要对牧哥儿学业费心就是,其他的不用担心。”
牧哥儿只上学半年,金湛发现他读书天赋惊人,比一般孩子聪明而且更加自律。
大梁朝的科举上曾经出现过一位十四岁的小状元,若好好栽培,再现一个小状元也未可知。
可学业上,金湛显然不能辅导太多。
他当年是凭着蛮劲勉强考上举人,没有技巧和天赋,知道接下来再是苦读也无法更进一步,就立即弃文,从武举入仕。
本来还想等自己成亲后,就给牧哥儿去翰林院求一个真正的师傅,打好扎实基础。
既然有陈槐自愿当老师,他就乐得丢挑子,拣桃子。
陈槐现在对安娘子和牧哥儿已经很了解。
男人最懂男人,此时陈槐看向金湛的眼神有些复杂。
这个金不二也并非传言中那般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