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此时同样刚下衙回来,看见安春风在很是惊喜:“安娘子可难得来!”
他又有些不好意思。
那日从樾湖回来,金湛就把他责备了一番:既然早就看出陆家不对劲,为什么不早早灭了她们那些想法,让人在外面闹出事来丢人现眼。
叶青也才二十一岁,生死线上走一趟得了奇功,突然由随从身份登上副指挥使的位置,转变太快,脑中难免有些飘。
再被陆家人一吹一捧,虽然他自己还没有动纳妾的想法,但也虚荣心作祟,故意的放任不管。
现在被金湛和安春风敲打,再被张婉转着弯的“温柔”提醒,他还是回过神来。
叶青跟了金湛这些年,是知道金湛生父被人下套丧命,才落得家破人亡的。
他现在整天在街面上行走,天天都是三教九流,面对诱惑不能站稳脚跟,此路一开,那就离堕落不远。
金湛对叶青是尽力栽培,饭桌上也要对公务提点几句。
从才几岁时就被金湛管着,叶青早已经习惯被批评,此时被骂也坦然接受。
等吃过饭,金湛就不管叶青了,要带安娘子去后院看他的宝贝!
其实安春风已经知道他的宝贝是什么,还是做出好奇,跟着去了后院。
此时天已经黑下来,前院的灯点得亮堂,就连二门也挂上灯笼。
金湛掌灯走在青石道上,怕安安看不清路还一手紧紧牵着。
绕过主院,果不其然走向后面堆放杂物的后厢房。
站在白天曾经被宁梅打开过的房间门口,金湛放下手中灯笼:“安安,你把眼睛闭上,一会儿给你一个惊喜!”
安春风简直要笑出声,假装无知淡定道:“什么呀!现在天都黑了,闭不闭眼都看不见!”
“闭上闭上,听话!”金湛一脸严肃。
安春风听话闭上眼,跟着金湛摸黑进了厢房。
灯笼已经放在屋外,此时屋里黑乎乎的。
“你摸,这是什么?”
“嗯,有些凉……有点软……啊!还有弹性,硬邦邦的!”
“摸着舒服吧!”
“嗯,挺舒服的,坐上来动一下更舒服!”
安春风坐在凉席面的沙发上蹦了两下,不得不说,虽然没有金属弹簧,但余家做的沙发垫子还是弹性十足,尤其是里面撑着的木板簧条,真是软硬适中。
在后院的通道边,腿脚本来就不利索的福伯从地上爬起来,连熄灭的灯笼都不捡,连忙跑回前院去。
叶青坐在二门的廊道里无所事事,正想去找湛哥儿和安娘子,就见福伯慌慌张张从后面出来,奇道:“福伯,你慌什么?”
福伯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哎!我说叶青,你没事就去街上逛逛,看前面酱料铺子关门没有,打些酱油回来!”
叶青:“……什么时候买酱油也是我去了,平时不都是福伯你在买吗?喏,还有小八他们在……”
“去吧!去吧!没有就到其他街买!”
嘟嘟囔囔的叶青被推出门去。
后院里,金湛早已经听到福伯过来的声音,可又很快离开。
他也没有多想只继续道:“对,我感觉也不错,就买下来了!”
金湛见自己买下的软椅安安果然喜欢,他也在沙发垫上坐好,背靠上厚实的椅背,完全放松心身。
“这软椅你买成多少钱?”
安春风要确定一下余家给自己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