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有好算计,借着收留唐玉书的机会,跟唐品山和唐大郎做交易。
明面上拿萍姨娘当长辈,回去是帮忙主持中馈。
实际上不仅收回店铺生意,家里还多一个奴婢。
毕竟萍姨娘身为妾室,伺候疯癫主母是天经地义的事。
这种家事,旁人不好管,安春风还是更关心属于自己的生意。
萍姨娘最初开果盘铺子,的确是唐品山跟人合伙的股份,需要每人三十三两银子,在北城盘下别人的铺面。
当时萍姨娘银钱不够,安春风借着需要她关照牧哥儿的由头,还入资十两。
最后秦牧离开唐家,安春风才正式跟萍姨娘合作生意,又在东城再开一个店铺,现在唐品山想收回的,是哪一个铺子?
杨宗道:“是两处店子!”
安春风笑起来,这个严氏胃口不小。
不过严氏没什么错,若是自己站在当家媳妇的立场上,肯定也会利用所有机会,收拢家中各处资产。
况且这些果盘铺子对外说是唐品山的,在严氏眼中,更该交由公中所有。
“那萍姨娘之前垫付的本金是否要返回来?”
账本都已经交到严氏手中,安春风知道自己是白问,还是提这一句。
杨宗看一眼自己的姑姑,摇头,他好像没有听说,只知道店铺里的流水在姑姑那里。
“严氏知道这两处店铺是萍姨娘的私产吗?”安春风再问。
萍姨娘迟疑一下摇头:“他说妾室办私产说出去不好听,严氏应该不知道。”
这个他就是唐品山。
这时候知不知道有什么用,唐品山已经作主了。
安春风看着坐在自己面前这对眼睛红红的姑侄,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会不会是杨宗的出现,让唐品山怀疑萍姨娘迟早会离开自己,他要先下手为强,将人财尽收?
这个想法一起,就再也按耐不住,越想越是觉得如此。
仔细想来,这些时日来两处唐家都乱成一锅粥,人人牵涉其中无法自拔,独有一人如同白莲花般存在,片泥不沾身。
若不是唐老夫人去世他需要守孝,就依然是清雅官身。
唐品山是最聪明最自私的那个。
面对这店铺的真正东家萍姨娘,唐品山没有半句解释就拿走账本,甚至连萍姨娘最初三十三两老本都不提。
现在唐玉书如同丧家之犬需要收留,他就收留。
比起大考之前的收留,如今恩情更是大如天。
当家儿媳需要家产,他就将已经绝经的萍姨娘连同店铺献祭出去。
名利双收,皆大欢喜,又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
唉!谁也没有看透啊!
这才是咬人的狗不会叫!
安春风抿唇,对萍姨娘越发同情起来,甚至还感觉刘氏可怜。
这个唐家里表面刘氏歹毒,其实所有坏家根源就是唐品山。
一个男人顶着当家人的名,无能无用,还要摆着一家之主的谱,遇事只知道将自己摘干净,才是真正的祸害无赖。
把为家庭千般谋算的老婆当仇敌,把千里投奔自己的爱人当工具,最大限度交换有利自己的物质。
就是不知道,现在的萍姨娘是否还惦念着年少时的那些风花雪月。
“萍姨娘,你现在是怎么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