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里的学子一般分两种,一是皇亲国戚官家子弟,另一种则是各地通过府试考过来的精英,家境上自然有好有差。
在现代安春风没有读多少书,但也知道读书就意味着花钱,考试也要花钱。
每个时代都一样,大考大花钱,小考小花钱,陈中元的钱袋都破成那样,现在大考肯定缺钱。
自己本来就要回报他对秦牧的救助,现在十两银子已经是考虑到陈学子能接受的最大限度,要不然,五十两也是应该的。
临考前,国子监门口已经没有多少学子进出,孤零零停一辆车,还聚一堆人在激动兴奋的说什么,很快就吸引来好奇目光。
唐玉书站在远处的街角,面色阴沉的盯着这边几人。
那个一身素雅的妇人虽然戴着面巾,但曾经亲密相处几年,只凭身形一眼就能认出来了。
大闹自己婚礼的小崽子也在里面,果然是安氏在其中使坏。
安氏和秦牧来国子监干什么?
难道眼见自己就要下场考试,还想回来要自己收留?
哼!弃妇孽子,休想!
唐玉书捏紧拳头,在孙如意和秦氏眼中,他这些天只闭门念书,对外界一概不知。
家里突然少了一房下人,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而且,几个奴婢窃窃私语时,他还听到唐二郎死了。
原因就是去抓逃婢安氏。
安氏是不是逃婢他自然清楚,可他没有出言解释,而是任由唐景瑞报案开庭,等着刘氏受辱。
自从跟孙如意定亲,知道孙如意只是一个婢女后,他倍感耻辱,无法退婚只能忍辱负重的继续坚持下去。
但是,在成亲冲喜的当天,被陈中元羞辱一番。
再到五日后孙婆子下药,跟孙如意同房,结果发现孙如意早不是完璧,唐玉书内心就扭曲了。
唐二郎的死活跟他无关,现在能支持他走下去的唯一念头,那就是考上进士,依靠广安伯府登上高位。
对他来说,其他的一切都已经不重要。
哪怕孙如意怀上他的孩子,哪怕天天端茶倒水小意奉承,甚至把身边的两个婢女都让他收房开了脸,他的内心都无动于衷。
但面上却是温柔体贴的夫君,让孙家挑不出一点错处。
可现在看见安氏,他心里莫名生起恨意。
国子监门口的安春风并不知道唐玉书已经看见自己,等陈中元收下钱袋,又说了几句,她就带着秦牧和两个豆驾车离开。
唐玉书也没有露面,他知道有陈中元几人在场,自己过去不仅不能将安氏怎么样,反而还要落得被牙尖嘴利的陈中元辱骂一顿的下场。
于是,他只能满怀愤怒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自己昔日妻儿远去。
再看到陈中元几人抱着从安氏马车上取的东西,喜笑颜开的结伴回国子监。
唐玉书双目喷火,咬牙切齿:“一对狗男女,奸夫淫妇!”
他开始低头盘算,安氏这个贱人是什么时候勾搭上陈中元的。
难怪在自己的婚礼上,陈中元不仅要给自己难堪,还帮着那孽子脱身,回到国子监也跟自己作对!
好啊!
平日里陈中元自命清高,目中无人,其实也就是个捡破鞋的。
自己不要的女人,他还拱手回礼,下贱,都是下贱,你们全特妈的都是贱人!
安春风回到梨花巷,还没有坐稳,就被玉嬷嬷拉过去看新买的奴婢。
除秋水布庄买针线娘子,玉嬷嬷也跟安春风商量给安宅买些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