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街发生的事在第二日才被街坊知道,兵马司说,是有人喝醉酒打架。
喝酒打架的事多了去,众人说话一阵也就过去了!
破碎的灯笼被扫街的清夫搬走,除去地上零星一些血迹,再无异样,棋盘街又恢复成悠闲街市。
安春风一边给秦牧整理进学堂要带的物件,一边听小豆子叽叽咕咕说话:“安娘子,我们的灯棚垮了,也不知道是谁这样混蛋,偏偏要在我们的灯棚打架。”
他一早就出门,想看安娘子糊的南瓜灯笼白天是什么样。
没想到那一片区域什么都没有,只有人家那些还完好的灯棚还在,还可以再亮两天才收。
自家的没了,人家的还在,这可把小豆子气坏了,一路骂着那些打架的酒鬼回来。
安春风把一卷习纸放进书箱,笑眯眯道:“小豆子,这次进书院又是十天才放假,你可别又犯错挨打了。”
听到要进书院,小豆子浑身都难受,转身就又跑出去找巷里其他小伙伴玩。
能玩一阵是一阵,进书院就不自由。
安春风不管他,小豆子也是才八九岁的小孩,能拘着脾气跟秦牧待在书院里,已经很乖很乖的了。
下午,对未来充满信心的秦牧和生无可恋的小豆子被小林子送去书院,正式开始他俩漫漫求学路。
到天快黑时,在外习武的黑豆回来了,进门就直奔东院。
“安娘子,金大人受伤了!”
安春风放下正给木器店画的一张贵妃椅图片,诧异道:“伤得重不重,什么时候的事?”
黑豆迟疑一下才道:“不是很重,就手臂上有一道口子,听说就是昨天在棋盘街打架的。”
“什么?那……我们的灯棚?”安春风想起小豆子那几句抱怨,有些不相信。
外面都传昨天晚上是有酒鬼打架,才砸坏自己的灯棚。
金湛是不喝酒的,怎么会跟酒鬼在这里打架……伤了也不进院里来包扎伤口。
黑豆眨眨眼,他也不知道灯棚是不是金大人弄塌的。
反正今天去金府,看见福伯脸色不好看,时不时唉声叹气。
叶叔脸色也不好,时不时发呆叹气。
金大人的脸色同样不好,时不时拿着腰牌凝神叹气。
三人都不正常。
安春风还想再问,就看见宁阿婆慌慌张张跑过来:“安娘子,大门外有……有公公来了!”
宁阿婆没有见过太监,以前玉嬷嬷家没有败落时,虽然也是大仕族,但跟皇室没有关联。
此时看见面白无须,声音细细的阉人,她是又好奇又惊慌。
安春风这两日等赵王的消息已经是等得望眼欲穿。
若不是因为身份太低,冒然去王府有可能被府兵撵出来,她就要亲自去王府门口等了。
此时听到终于有公公上门,立即拎着裙子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黑豆,你先去小林子那支取五两银子,趁天没黑,赶紧置办一个礼盒,明天给你师傅送去。”
她没空再问金湛的事,反正伤得不重,送礼就成。
现在小林子和荣雪管着两院账房,有玉嬷嬷当夫子,指导学习账本,以后各处生意也要他们俩来打理。
现在安春风就要黑豆去支银子,让他自己去准备礼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