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急得小脸通红,赶紧解释:“娘,就只有一次,小豆子就只挨过一次,以后我都没敢让他挨打了。”
“这怎么回事,小林子给你们送衣服回来说过得好!”
安春风让小林子往学堂送过两次衣服,回来都说牧哥儿和小豆子很好。
小豆子撇嘴委屈得不行:“能不说好吗?周围那么多人都看着呢!就是哭,我也要躲在被窝里哭去。
那个曲家小郎君哭闹,被人告去夫子那里,还被在饭堂罚站丢脸。”
还有这样的事,那不就成没人性的虐待儿童了,安春风赶紧问秦牧被罚站没有。
秦牧瞪了小豆子一眼,对担心不已的安春风道:“娘,你别担心,学堂的夫子说过,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先学规矩,再学做人。
刚开始进学堂是要大家守学规,就小豆子屁股坐不住,他挨骂我也跟着丢脸。”
小豆子被揭短,顿时气急败坏歪着脖子道:“夫子说,为人奴仆,讲究一个忠心。我还不够忠心,你半夜说饿,我就去偷……”
秦牧把自己啃着的大鸡腿一下塞进他嘴里:“你吃,现在还给你!”
随着秦牧和小豆子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安春风这才弄明白学丰书院的真正学规。
书院是官学,主要是几个城里高门大户主办。
什么侍郎家,将军家,二品,三品、四品官家,学生也都是官家子弟或者是族人亲眷。
夫子个个才华横溢,饱读诗书,有致仕的老翰林,有还在候补的新科进士。
就连给每年新进学堂孩子启蒙的夫子,也是运气不好的落榜举子。
这样的学堂,学费高是其次,简直就是妥妥的贵族学校,自然书院管理就苛刻。
里面的规矩多,不仅是学生要守弟子礼,跟去的书童也要守规,而且主仆关系也是极严。
小豆子跟秦牧是无拘无束惯了的,顿时像套上笼头的野驴子。
秦牧还好,很快就适应环境,可小豆子不行,有一天居然想翻墙跑。
书院夫子要求主仆一体,小豆子翻墙犯规被打,身为主子的秦牧也跟着罚站。
秦牧背不出书,小豆子要替主子挨打。
十天时间里,小豆子算是重新认识了什么是主子,什么是奴仆。
可秦牧却像是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再没有以前的懵懵懂懂,尤其是跟他的前世相比,每一天都是新鲜,真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秦牧信心满满对安春风道:“这十天里,小豆子只挨过一次,其他书童都被打过几次,最惨的一个已经被打得送回去了。”
安春风听得心惊肉跳:“这是什么意思?”
秦牧抬头一笑:“娘,今年新进书院的二十个小童里面,小豆子是最幸福的,以后我不会再让他挨打的。”
哈哈哈,这不就是在夸自己是学得最好的那个!
安春风哭笑不得,一个才进学校十天,一年级的小学生哪里来的自信!
旁边小豆子感激涕零:“多谢小郎君,你比蒲团的主子好太多了!”
安春风问:“蒲团的主子是谁?”
“镇远侯世子!”
“噗!”
安春风吓傻了,这是什么配置。
崔御史真是做了好事,牧哥儿学不出来就真的该挨打。
辛苦十天,又逢元宵节,安春风给两孩子放假痛痛快快放松一下。
只是有唐家的隐患在,安春风也不能因为金湛说无妨,就真的去涉险地,而且还是带着一群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