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并不知道安春风具体住在哪里,送不出消息,只能苦等安春风自己去铺子。
偏偏这几天安春风忙得团团转,都没想起果盘铺子。
用了三天时间,玉嬷嬷才将要送赵王的礼物装进礼盒。
月娥画的仕女图也好了。
那是些卷轴白绢小图,上面是只穿着bra的仕女或坐或站或半躺,身上薄纱半遮半掩,动作妩媚多姿但不轻浮。
整个画面很好展示文胸穿法,又是一方别具一格的春光图,比那些露骨的妖精打架图高几个档次。
想来,月娥在教坊司就是替人绘春光图的。
安春风看得啧啧称奇:“绝尘师父这画功了得啊!简直栩栩如生!”
月娥面无表情:“有人比我画得更好!”
“谁呀!能不能将她招揽来?”
安春风决定多招几个画师。
虽只有持贵宾卡的客户,才可以有这种绢画,但只有月娥一人作画,显然太累。
谁要是把爱好当职业,都会很快厌倦的,自己需要的是长久特色。
月娥沉默片刻,才冷冷道:“就是唐大郎!他最擅长人像,惟妙惟肖,过目不忘!”
玉嬷嬷已经跟她说了初一安娘子在酒楼遇上唐大郎的事,还把跟银票放在一起的那方小印给她看过。
时间虽然才过去七八年,可月娥像是已经心死,捏着唐大郎的那方小印也没有再说出一个字,没想到此时主动说出唐大郎。
“什么?过目不忘!”
这话就像一记惊雷劈在安春风的头上,她猛的站起,顿觉不妙!
懂绘画的人看事物不是平面,而是立体,会看整个身形举止,简单面部遮挡能起的作用不大。
安春风有一个预感,只要自己跟唐大郎再见一面,很容易就要被认出来。
她顿时懊恼不已,看来自己主动找事的确是鲁莽飘了!
可唐大郎擅长肖像画的事,又有谁能提前知道呢!
心里后悔也只是转瞬即逝,跟唐家的仇恨总是有爆发的那一天。
同在京城,自己不可能一直躲藏,总会有抛头露面的时候。
秦牧要渐渐长大,如今进了学堂,跟同窗交往来去,免不了郊游访友,时间长了也是要跟唐家相遇。
还不如早早挤破这脓包,把矛盾放到明面上来。
安春风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底气十足,有跟唐家硬扛的勇气。
自己现在银钱不愁,只缺信得过的人手。
第一个念头,安春风脑中想到依然是金湛。
此一时彼一时,计划赶不上变化。
几天前她还觉得自己的私事不方便去麻烦别人,危险真正来临,颜面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哪怕金大人现在还在停职反省,也要登门骚扰,反正……好像已经骚扰过了,豁出脸皮就什么都不怕!
另外自己教过北城兵马司军士们急救术,跟各处伍长多少有交情。
如果金湛不方便出手,也可以安排其他人多加照顾,不怕唐家生事。
第二个方法自然是找一个强大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