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春风微笑点头。
不错啊,这热闹日子不就来了吗?
这样挺好,以后还长着呢,打打杀杀的太过血腥,还是钝刀子割肉才刺激。
唐玉书十年寒窗想飞黄腾达,那就如愿等他飞一阵。
眼看他起高楼, 眼看他宴宾客 ,眼看他楼塌了!
穷困潦倒时,再看到自己跟儿子安安稳稳过上幸福日子。
回头无路,求之不得,这何偿不是报复。
还有刘氏。
死亡是最轻松的惩罚,安春风不会让刘氏死。
同样的道理,是要她熬着活,最好是下半辈子就瘫在自己的屎尿里。
眼睁睁看着自己辛苦打拼的家归了别人,看着自己的儿女颠沛流离。
尝尝失去最亲的人是什么滋味。
这无疑是在她心口插上刀,萍姨娘就是刀,自己就是操刀人。
“萍姨娘,明天会有一单生意上门,你好好做着……”
昨天,安春风让秋水帮忙找了几个楼子,以后要用的摆桌,就在萍姨娘的鲜果铺子定果盘。
这是小事,秋水满口答应,说百花楼每天光是果盘都要花十两银子,这生意给谁都是做。
小生意也是生意,牧哥儿回来了,萍姨娘这边的铺子她也不准备丢开,而是另外跟萍姨娘写下合约。
刚才萍姨娘说过,自从唐品山停职守孝,就连俸禄都没了,以后不得不靠刘氏过活。
刘氏在唐家能依仗的除了两个儿子,还有就是她的嫁妆铺子能补贴家用。
唐品山憋屈久了,总会有爆发的时候。
萍姨娘就只等着那一天,让刘氏彻底失心。
安春风还有一个想法,萍姨娘四十岁,虽然年纪大了,若找到好郎中医治,难保就不会枯木逢春老蚌生珠,到那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安春风还有一事也托萍姨娘留意,那就是唐二郎每日行踪……
城里各方面的事安排妥当,梨花巷邱氏也答应卖房,一手交钱一手交契,等这边拆房她们就搬。
金大人那里也得到回复,可以离城。
宁阿婆家里来人了,是接大家去庄上的。
来的是宁阿婆的儿子和孙子,一个三十多岁的农家汉子和七八岁的男孩子。
他们赶的是家里牛车,五十里路走了小半天才到,牛车进不了坊,就在车马行寄存着。
宁阿婆见到儿子和孙子,顿时恢复大嗓门:“老二,怎么是你一个人来的,你哥和弟呢?”
“大哥跟小弟正修屋顶,你送信要回去,爹就让把老院子重新翻盖。”宁老二赶了两个时辰的路也饿了,大口吃着酱肉包。
小孙子是个黝黑精瘦的男孩子,看得出来很少进城,此时头也不抬的吃东西。
宁阿婆听到家里翻修老院子,点点头:“这样也好,安娘子她们住着方便。”
宁老二看看四下没有旁人,忍不住问道:“娘,请你来照顾这家小娘子的主家是谁啊?我在坊门那差点进不来,说要看户本,幸好还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