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丢给玉嬷嬷,想必玉嬷嬷很乐意出钱替自己女儿收拾尾巴。
搬家过来才几天,热情似火的小豆子已经将巷里住的几十户人家混得溜熟,就连路过的狗都被他rua怕了,见到他就转头走。
他嘴巴又甜,见人就夫人、太太、大娘子、小娘子,郎君大爷的喊:重阳节了,买个荷包保平安!
荣雪做的荷包布料好,只要装上菊花茱萸就是漂漂亮亮的装饰。
有小豆子兜售,一天也能卖上三五个,挣到几十文钱,把荣雪喜得针线不停手。
转眼距离重阳节只有三天。
两天前,宋琪来到梨花巷把黑豆和小豆子带走,说是先到西城牙行进行培训。
西城是官员集聚区,跟普通富户家庭不同,牙行要对小厮们教导礼仪规矩,这样到各个官员的府里才不会出错受罚。
安春风暗自庆幸自己想到找宋琪来解决此事,而不是临时将人送到唐家。
一个什么规矩都不懂的野孩子,就是进了大宅子,也很容易因为犯错被打死。
两个豆走了,担心荣雪不习惯,这两天安春风就天天陪着她在院里晒着太阳做针线,打络子,听宁阿婆说些庄子上鸡鸭鹅的趣事。
“我家庄子上养的鸡晚上从来不回家,唉!每次要想抓鸡,得半夜偷偷摸摸的去!”宁阿婆说得绘声绘色。
荣雪睁大杏眼,被太阳晒得粉红的脸上满是惊奇:“宁阿婆,你家的鸡为什么晚上不回家,在外面不怕被人偷吗?”
“不怕,鸡都歇在我家门口的树上,高着呢!人想抓它,得先爬树,可树一动,那些鸡就全醒了,又是喔喔打鸣,又是乱扑腾翅膀,有次我那孙女爬树抓鸡,被鸡一脚踹下来了!”
安春风哈哈大笑:“宁阿婆,你的孙女也是皮猴子!”
宁阿婆眼角笑出褶子,故意皱着眉头道:“唉!皮啊!比小子还皮,家里头疼死了,还是雪娘子这样的小娘子最好,乖乖巧巧的逗人喜欢。”
被人夸奖的荣雪腼腆微笑着,脚却下意识缩回裙底。
安春风把她这小动作看在眼里,抿唇作了决定。
她这些天跟荣雪在一起,也有留意荣雪的行为动作。
荣雪的脚平时藏在长裙和裤腿里,外表看不出究竟是什么情况,只知道走路不能着力,有时候小姑娘是单腿蹦跶着行动。
“荣雪,你的脚平时疼吗?”安春风随意道。
荣雪愣了一下,大眼睛暗淡下来,摇头道:“不疼!”
“噢!能让姨看看你的脚吗?”安春风转头,微笑着看她。
听到要看自己的脚,荣雪羞红脸不吭声,只紧紧蜷缩起脚,藏进更深的裙底。
一边的宁阿婆哈哈道:“小娘子怕啥,脚又不妨着吃饭,你看你手多巧,做的荷包比别人都好。”
安春风道:“荣雪,你以前找过郎中看吗?”
她猜测,奶娘应该有让郎中看过,不过这种先天畸形,只靠药效果不佳。
安春风想到要看荣雪的脚,也是玉嬷嬷将人托付给自己后,就有了这想法。
现代时,她要经营按摩调理店,也是认真参加过培训学习,对人体解剖学、经络腧穴学、骨骼学都要了解,而且各种疼痛是必须要懂的。
现在荣雪的脚,她就想看还能不能治疗。
荣雪脸已经红到耳根,看向安春风喏喏道:“以前喝过药,还是一样的。安姨,那些郎中说,我的脚医不好了。”
安春风“啧”一声:“好不好又不能只听几个人说,需要多问几个。
你安姨我的爹娘以前是铃医,走南闯北看过很多怪病,我从小也听他们说过很多病例,说不定你脚这种情况,我就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