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胡乱说话,要是让那几个贵女知道闹起来,自家小门小户还不被人撕了。
“我不管,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唐月熙推开鸳鸯:“回去我就要告诉娘,这里的贵女欺负人!”
鸳鸯还想拦,又怎么拦得住耍横的唐月熙,俩人拉拉扯扯,一路出了樾湖水榭。
此时拜月仪式才到一半,各家马车都停在别处,等结束后才过来接人。
唐月熙是坐孙如意的马车过来的,此时想走,自然没有车。
鸳鸯还想劝唐月熙回水榭去,可唐月熙不愿意。
她一跑一哭,早就钗环散乱,脸上脂粉脱落,要是回去,还不被那些贵女笑死。
“我记得回去的路,哪怕走路也不回水榭!我可警告你,别想拉着我。”唐月熙使起小性子。
刘氏娘家是在城外开客栈的商户,自然比不得足不出户的豪门贵女讲规矩,经常带着孩子出门逛街,唐月熙对顺安坊一带熟悉。
樾湖距离顺安坊不算太远,慢慢走也不到小半个时辰。
无端端被打一巴掌,鸳鸯又气又恼,但唐月熙是太太刘氏的心肝宝贝,她只能忍下这口气,先回去再说。
两人见各处灯火通明,街上行人来去,过节之日闭坊的时间也晚,想来也不怕,就开始顺着街边一路往顺安坊去。
离开憋屈的樾湖,沿途彩灯照得街道敞亮,唐月熙也心情愉悦起来。
看着沿街挂着的灯笼指指点点,还让鸳鸯去摘。
鸳鸯脸上那一巴掌还在火辣辣的疼,见唐月熙心情好,只得依她,俩人离了大街进入小巷,越走越远……
大街小巷欢声笑语,梨花巷里,安春风懒洋洋独坐廊下,手中提着小小酒壶慢慢闻着。
前世出入夜场,虽然不是喝酒如水,那也是天天浸泡在酒气当中,晚上睡不着时免不了红酒白酒不离手。
这世的安氏却是滴酒不沾。
她那日拎回酒,结果只喝一口就醉了,还昏沉沉做了恶梦。
酒能消百愁,尤其是在独居时,更是宝物。
大梁朝的酒是度数不高的黄酒,安春风决定经常闻酒品酒,让身体适应。
噙酒在口,夜风微凉,竹声沙沙,如水月华跟院墙外飘进来的箫笛琴音纠缠飘摇,又越过墙飘向远方。
前世今生,这种浪漫温馨的节日都跟自己无关,但并不妨碍安春风自我取乐。
才喝一口,安春风感觉已经微醺。
就在这时,院门突然被人“咚咚”砸响,还伴是一个男人粗犷的大嗓门:“开门开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