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还以为你是个温良性子,可今日才知道你这毒妇不仅要害夫家,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不放过!真是枉费娘心疼你这些年!”
秦氏抚胸流泪叹气,一副肝肠寸断悔不当初的样子。
安春风对秦氏没有感情,凭着记忆中原身的卑微讨好,她也喊不出那个“娘”字。
此时心中只有郁愤翻涌,有替原身不值,也为这点虚情假意不屑,扬声嘲讽道:“几年的温顺换来的只有背叛和欺瞒,秦太太你又何时真正心疼过我。
说什么以后我就是唐家儿媳,呸!不过是把我当成你家不要月例银子还倒贴的奴婢。”
秦氏被原身恭敬伺候几年,早就习惯安氏的卑微做派,现在被安春风当着刘氏的面揭脸皮,秦氏也羞恼起来:“当儿媳?你真真是脸厚心黑不知羞耻。
明明是你这个克父克母的扫把星,自己跑上门来,留在唐家赖着我儿不走的,像你这种贱婢,就是当个妾都在抬举你。
是我唐家给你吃喝,给你遮风挡雨,你不知感恩,还要害我孙子。”
安春风再也听不下去了,不明白原身究竟是被鬼迷了心窍还是狗屎糊眼,才会不顾脸面不顾羞耻的守着唐玉书。
安春风嗤笑道:“好,果然都不用装了。你们真是子承母业,一个个都没有良心。”
“我要是吃喝唐家,那我平时挣的银钱就是喂了狗。”
“唐玉书,你不认孩子也罢,我就当他死了你这个爹。
但你以后也别诈尸,等到孩子大了就跳出来认亲。”
“我这就带孩子走,以后我们永世不得再见!”
听到从安氏口中说出这一句句从未听过的刻薄话,秦氏瞠目结舌,只气得抖如筛糠,浑身乱颤,指着安春风咬牙道:“你这毒妇……”
“不!”
秦氏话音未落,屋子里响起一个暗哑童声。
屋里人都不由齐齐看过去。
从隔间的帘布后,慢慢走出一个小小人影。
那是一个六七岁才扎着总角的男孩,身上素白里衣,看样子才从床上爬起来,两个包包头扯得七歪八扭。
虽然圆脸上泪痕斑斑,可长得眉目如画,肌肤白皙,一双细长单凤眼白黑分明,等长大了定又是一个漂亮人儿。
唐牧红着眼睛盯着安春风,喘着粗气道:“你走,马上走,我不跟你,我要跟爹爹祖母在一起。”
安春风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虽然有“儿子”的记忆,可真正看见,还是为原身才二十一岁,就有一个如此大的孩子吃惊。
另外就是……这是儿子看亲娘的眼神吗?
唐牧虽然在哭,可那双丹凤眼中带着戾气,还有难以言说的愤恨。
“牧哥儿!对不起!”安春风喊得有些勉强。
她没有结过婚,更没有带过孩子,不明白孩子看自己母亲会是什么眼神,只能猜想大概是因为原身差点勒死他,才这样憎恨。
听到“对不起”,唐牧没有一丝感动,神情反而更冷了几分。
“我不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