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大伙儿的日子都没有改变,兰草一直在熬药的地方烧火,丰盛和郭小酒在烧水那一块,刘婶跟着一群没染病的大娘一起煮用过的布巾。
起先,兰草每天都在注意城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想看看有没有人从里面抬出来,只是她观察了好几天,都没有发现有人被抬出来,她还以为这几天一直没有死人呢。
直到后来跟丰年说起这事时,他才说,县城又不是只有一个门,病死的人不走这里的,全都从别的地方抬出城烧掉,也不会引起城外这些人的恐慌。
“大叔,那这几天到底死了多少人?是之前的药方不管用吗?”兰草一把抓住丰年的袖子想要知道答案。
丰年今天在城门口待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染上病没有,他赶紧抽出自己的袖子,后退两步,这才跟兰草解释起来,这几天都不怎么跟两个孩子亲近。
“咱们来了之后,已经死了两百多了,不过刘大人说,城里那些病人确实在好转,那些死去的都是自身还有其他病。”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兰草就很关注每天死去多少病人,只可惜这个数字普通百姓是没法知道的,只能问丰年。
令人欣慰的是,几天下来,城里被抬出来的死人越来越少,很多病人已经好了很多,都已经能起身走动了,有些人还可以帮忙领药什么。
附近几个收容点的病人也陆续收到从各地运来的药材烈酒和物资,情况都好转了不少,所有人的脸上多少都有了些笑意,不再像最初那么麻木。
期间,府城那边派人送了几十车药材、烈酒和粮食物资,这下子就连附近所有收容点都能分派到足够的药材了。
这天,丰年带人给附近收容点送药材物资, 兰草原本是想跟着过去的,但是丰年并没有同意,也不知道其他收容点是个什么情况 ,万一没有县城这边安排的好,再染上病了就不好了。
同时刘大人也是知道兰草就是那个献出药方的孩子,哪里肯让她再出去冒险,也不同意让她跟过去,这样的人在县城出了意外,他回去也没法跟知府大人交代不是。
最后,兰草只能羡慕地看着小白跟着丰年一起出去放风。
刘大人怕她无聊,她弄些好玩儿的分散一下注意力,还时不时过来看她几眼,只不过兰草没心思玩,继续埋头烧火熬药。
她现在早已经熟悉了那一套工序,直接烧火就行,时不时搅拌一下,药熬好了自然有人过来弄走,然后给锅里加入药材和水,她只要接着熬下一锅就行,省心又省力,她还能抽空摆弄一下自己的木雕,一点儿都不无聊,倒是让前来关心她的人讨了个没趣。
丰盛和郭小酒这几天因为时常要提水,每天都累得全身酸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出去砍柴的那些人也不轻松,除了砍柴每天还要爬上爬下走挺多的路,也幸亏这段时间没下雨,要不然他们的路更难走了。
刘婶就更不用说了,一双手整天都泡在热水里,不是煮布巾就是烫衣服,不过和她一起干活儿的大娘大婶们倒是热情,也就数她们那里热闹了,刘婶回去之后还常说一些家长里短给兰草听。
今天她从刘大人这里打听了关于齐大夫的情况,前两天听说平安开始咳嗽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