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荽的话,倒是让桦曳陷入了沉思,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厌恶秦荽的?
第一次见面吗?
应该不是,在那之前,她就知道秦荽夫妻二人了,而她究竟是为何会讨厌秦荽呢?
好像是丈夫杜梓仁曾经提及过萧辰煜,说他是个寒门学子,却一身傲骨,不惧权势倒也令人敬佩。
随后,又听说这对夫妻不是不贪恋权势,而是巴结上了垚香郡主,同时又对杜家做出一副清高的姿态来,这简直是让人恶心,让人不齿。
可只有杜梓仁提过萧辰煜吗?好像身边总有人有意无意提起萧辰煜和秦荽,当然并非是好话。
就连娘家的妹妹蒋月,也都知道秦荽店铺的管事马慧和杜梓仁有了私情的事,不知道从何时起,她的身边充斥着萧辰煜和秦荽这两人的名字。
所以,她没有见过人便已经厌恶秦荽了。
“其实,你并不了解我,甚至不认识我,可为何你竟然会一次又一次的来找我的麻烦,甚至不惜在接待使团的关键时刻上门闹事呢?”
秦荽笑了笑,又道:“我不晓得其中的原委,但郡主并非傻子,定然能想明白其中缘由,之前没想到,也并非是你的过错,而是,从未有人提醒你,并且,你所听的,所做的,所思所想的,应该是有人希望的那样。”
桦曳并不是特别聪慧,但也不至于蠢笨至此,将秦荽的话咀嚼一阵,便也明白了秦荽的意思,反问道:“你的意思是,我被人控制了?我听见的,是别人让我听的,我说的话,是有人想让我说的,我做的事,也是别人希望我做的?”
秦荽笑而不语,有些话,旁人点拨一二即可,但也不用事事回应,说得过于直白,而且,桦曳自己想通,她才更相信,从旁人口中说出来的,总是要打个疑问。
“我怎么听着你的话,好像是在挑拨我和......他们的关系呢?”桦曳突然又冷厉了眼眉,厉声喝问。
只是,这底气稍显不足而已。
秦荽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也不欲再多说,反而道:“桦曳郡主是个聪明的人,有些事,不要用耳朵听,而是要用眼睛看,用脑子想。对你好的,未必真好,但有时忠言逆耳,也许才是真心待你。”
“忠言逆耳?”桦曳极少听过逆耳的话,父亲宠着,以前继母倒是要教导她,可后来,也不说了。
京城两个郡主,桦曳和垚香都是有些特别的女人,年纪和长相,家里权势也相差无几,可她自认比垚香过得好多了。
垚香甚至不能嫁人,而她桦曳嫁了杜家最优秀的嫡子,将来的国公爷,而杜家的权势说是滔天也不为过。
嫁人前,她被闺中好友追捧,嫁人后,却有了更多的太太们奉承巴结。
桦曳的日子,过得真心不错,婆家人待她也好从不立规矩,从不让她服侍婆婆。她想回娘家便回娘家,也无人说三道四。
禁足期间,婆婆更是一日三次派人来嘘寒问暖,她都觉得即便生母在世,也不过如此了。
可现在,突然有人告诉她,她拥有的一切都是假象。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