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九给了第一次见面的苏氏小女儿一个金项圈,一对金手镯,一对金脚镯子,上面挂着镂空的小铃铛,轻轻晃动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苏氏带着孩子跟鲁九说笑了一阵,便领着孩子离开了。
秦荽问:“你怎么突然就来了,之前也没有先来封信,我们也好派人去码头接你啊?你来的突然,院子也没有收拾,现在四娘带着人去收拾院子,你要先等等。”
鲁九笑道:“我来得匆忙,也不愿意提前告诉你们,弄得人仰马翻的何必呢?”
稍顿,鲁九正色道:“收到铺子的消息后,我和父亲母亲都心中焦急,可实在是有些远,也不晓得具体情况,母亲担心你,简直是食不知味、睡不安寝,所以,我便决定亲自来一趟,妹夫如今入了官场,却也艰难,又人微言轻,毕竟还要小心行事。你又是个女子,外面的事也不太好出面,所以,父亲和母亲商量后,还是决定让我过来。”
秦荽感激不已,她如今确实也不太方便日日抛头露面,可手下的人身份不够,有些事也不好办。
“听说你们和黄家闹翻了,你现在走,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无妨,我来得迟,便是处理郸城的事,如今已经差不多了,何况,黄家和张家也不成气候了。”
鲁家和黄家是典型的结亲却成仇的人家。
黄家和之前有些落魄的张家联合对抗鲁家,倒也旗鼓相当,甚至略占上风,可谁知道,秦家却站了出来,跟鲁家联手,一时间,又是另一番风景。
秦荽听到鲁九说张家,稍微有些惊讶:“张家不是不行了吗?怎么又出来蹦跶了?”
“毕竟是郸城四大世家之首,哪里那么容易一蹶不振?何况,当时张家送往京城的姑娘,如今成了皇上的嫔妃,张家可是再次获得了太后和皇上的宠幸,张家早就缓了过来。”
秦荽只忙着自己的事,对于郸城的事情并未过多关注,每次郸城来人,也是报喜不报忧,秦荽没有精力管那么多,便也姑且听之、信之。
如今想来,只怕郸城的世家之争,也是血雨腥风,难以想象的困难。
“如果张家重新得了太后和皇上的信任,那你们怎么能和张家对抗?”
鲁九抿了抿薄唇,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这笑容浅淡却透出着成熟的自信:“怕甚,毕竟天高皇帝远,张家还能随意调动官府不成?”
秦荽又问:“你这次上京,打算呆多久?”
鲁九迟疑着想了想,道:“没有打算,看情形再说吧,你来信说之前的铺子不打算修整,另外新开铺子,我来瞧瞧。还有,今年的棉花大面积种植,在重金赏赐之下,有人弄出了新型的纺织机,将大大提高棉布的产量,又有绣娘摸索出新的棉布织法,能将棉布织得细腻光滑柔软且轻薄透气,所以,棉布纺应该是我们的重中之重,我必须来亲自盯着才放心。”
因为这秦家也掺和了棉的种植,所以,鲁九上京盯棉布纺,秦家留守郸城,一门心思合作共赢,加上鲁九父母坐镇,鲁九这才不用着急回去。
秦荽想了想,还是问道:“你,要不要去看看垚香郡主?”
她没有提孩子,是不晓得垚香郡主是否想让鲁九知道。
鲁九面上运筹帷幄的成熟瞬间被打破,露出一丝赧然,白净的面皮竟然有丝丝红晕漾开来,让秦荽看得分外惊奇。
这可是鲁九啊,居然也会......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