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荽的铺子被砸,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事,垚香郡主会派人来询问需要帮忙不?小王爷会叹息几声作罢,官府会息事宁人选择视而不见,让秦荽等待。
可是,深夜大火,那便是不能同日而语的事情了。
即便,还是一个铺子,即便,那个铺子并未引起大火,可影响程度却是天差地别。
秦荽第二天便派人去官府报案,去的是掌柜的和马慧。
马慧主动请缨,不顾还有些青紫的脸,直接上了衙门报案。
她豁出去脸面,跪在府衙门外的地上哭泣哀求,凭借着女子的柔弱和她本就利索的嘴巴,将事情引向桦曳郡主。
桦曳这几天没有睡好,倒不是因为还在生气,而是杜梓仁没有来接她。
甚至是,杜家没有一个人来看她,就连派个下人过来意思意思也没有。
和别的女子一成亲后,便极少能回娘家不同,桦曳是不高兴便要回娘家的,哪怕,杜家权势滔天,她桦曳也不会委屈自己。
父亲这几日很忙,几乎很少看见人。
继母方氏也借身体不适,根本不见桦曳,只让蒋月留在屋里伺候,也就是说,桦曳似乎突然被人孤立和遗忘了一般。
这天,她还在睡梦中,被丫鬟桃子喊醒,本就有起床气的桦曳将心中的怒气化作一巴掌,想也不想便扇在了桃子的脸上。
桃子脸上有了手指印,却不敢去抚摸疼痛的脸颊,甚至没有半点不满的表情,忙解释道:“郡主,杜家来人了,如今在太太屋里,太太吩咐人来请郡主过去一趟。”
甩了巴掌发泄后,桦曳稍微清醒了些,她懒洋洋坐起身,让人伺候着洗漱更衣,一边问桃子:“谁来了?可是接我回去的?”
“是太太身边的李妈妈,至于是来做什么,奴婢还未知。”
桃子盯着半张脸的手指红印伺候桦曳,桦曳自己有些看不过去,道:“你去用粉敷一敷脸,换个人来伺候便是。”
桃子笑了笑,招呼了另外的人来伺候,自己去取了香粉将红痕遮掩住。
等她收拾好出来,桦曳已经离开了。
桃子也转身出去,不过,却是去了二姑娘蒋月的院子。
桦曳进屋,看见李妈妈和继母坐着说话,继母的脸色并不好看,桦曳只以为她还在装病,心中冷笑,也不理会那么多。
她坐下后,看向李妈妈。
那日李妈妈赶到香铺将她从香铺带走,后来自己将她赶下马车,算是羞辱了她。可那又如何,今儿还不是又乖乖来建勇侯府见自己?
“李妈妈,怎么是你来接我,二公子呢?”
二公子自然是杜梓仁,李妈妈笑了笑,道:“二公子如今接了差事,忙得很,所以,太太便命老奴来一趟蒋家。”
说完,她扫了一眼方氏,只见她低垂着眼睫慢慢品茶,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李妈妈心知,这桦曳是将继母得罪惨了,以至于方氏是连一点面子都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