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荽跟李四娘说过几次,不该让宝儿背负太多,孩子就该活泼些才好。
可李四娘什么都听秦荽的,只这件事却自有主张,她心里对乔大壮的愧疚,还是放不下。
秦荽站在门口听了听,只听见萧辰煜说道:“你心思过重,对身体也不好,大人的事自有大人处理,你只需要好好吃饭,认真读书便是。”
宝儿低低说了声:“是!”
“哎,你在学堂过得如何?有人欺负你吗?”看着这个惜字如金的孩子,萧辰煜也是无奈,只能一声叹息后关心起他的学业来。
“挺好的!”宝儿的话语里稍显迟疑,毕竟是个孩子,故作老成却不是真的老成,这点子迟疑恰巧被萧辰煜和门外的秦荽都听了个真切。
果然,下一刻,萧辰煜便认真地问:“你可是被欺负了?”
“......”这一次,宝儿并未立刻回答,而是停顿了片刻,才说道:“也没......”
萧辰煜肃声道:“你若是想骗二叔我,那就不要说了。”
宝儿显然有些慌,在这个家里,对他最好,也让他最崇敬的便是萧辰煜了。
家里人并未讲他当成下人的孩子,路儿有的,他基本上都有,萧辰煜让他喊自己二叔,喊秦荽婶子,而并不是太太。
屋里沉默了一阵,宝儿才小声说道:“他们,他们说我是下人的儿子,说我,说我是个没有父亲的野种,所以,没有人愿意跟我说话。”
屋里的萧辰煜和屋外的秦荽都心头一紧,他们两人的幼年都说不上多轻松愉悦,所以总想着能让孩子们过得好些。
宝儿几乎是在他们夫妻身边长大,又是命运多舛的苦命孩子,所以,大家也格外心疼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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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辰煜的呼吸有些重了,将委屈落泪的孩子拉过去拍了拍他的脑袋,安抚道:“等二叔好了,便去学堂帮你收拾那帮小子。你可不是没有人管的野孩子,这么多人疼你呢。”
秦荽无声叹息,转身离开了,她知道此时的宝儿心情不好,也只愿意跟萧辰煜吐露心声,自己此时进去反而不好。
去书房草草制定了香宴所需的香品和相关的器皿等等,不知不觉,夜幕快要降临了。
青古进来掌灯,秦荽这才问:“宝儿走了?”
青古道:“走了一阵子了,厨房送了饭菜过来,二爷等着太太去用餐呢!”
“好,这就去!”秦荽站起身前,将草拟的纸张锁进了抽屉里,这才回屋去。
屋里有股子药油的味道,并不好闻,秦荽让人开了半扇窗透气,又挪了屏风挡在屋中间,不至于让萧辰煜吹了风。
“听说你回来了好一阵,怎么都没有回屋换衣裳?”见秦荽一进来就忙着吩咐这嘱咐那的,都没有理会自己,萧辰煜的心里不由得有些不舒坦。
秦荽转到小隔间里更换衣裳,又拆了发髻,净手后走过来坐在萧辰煜床前,见放在床上的矮几上饭菜都清淡,这才一边帮萧辰煜舀汤,一边说道:“我回来便听见宝儿在和你说话,我想着这孩子并不怎么亲近于我,所以,便没有进来。”
说起宝儿,萧辰煜也蹙眉,叹气道:“宝儿刚来咱们家,不过是个二三岁的小娃娃,当时还受惊高热,那时候瘦瘦小小的,我都怕他活不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