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荽盘了香铺的帐,又找了几个管事和账房分别说话,算是旁敲侧击将铺子里的情况了解了一遍。
做到心中有数,秦荽便起身准备回去。
而此时,已经是下午太阳偏西之时。
从二楼下来,就看见奇叔坐在一楼的角落里,静静地看着进出的人。
此时,进出来往的人,多数是铺子里的人,哪怕很熟悉奇叔,都被他毫无差别的同等对待,只觉得脊背发麻,瘆得慌。
见到秦荽下楼,奇叔急忙站起身,秦荽有些好奇地询问:“爹,你怎么来了?”
奇叔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我来接你回家,你昨儿才回来,怎么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等我安排完家里的事,却听说你又出门了,居然还不带人就跟着萧辰煜走了。”
其实,奇叔不是个话多的人,尤其是跟苏氏成了亲后,一半时间要陪苏氏,一半时间都用在了安保守卫,招收训练新人的事情上,秦荽都极少见到他。
此时,秦荽自然知晓奇叔也是被昨儿的事儿吓到了,便说:“我就是来一趟铺子,这光天化日之朗朗乾坤,还在这京城里面,我还不信了,他们胆子再大,也敢如此堂而皇之上门行凶?”
何况,昨日那些人,怕是逃走的不多,说不定是全军覆没了。
思及此,秦荽突然有些愣怔,那个马车突兀的停下来,然后落在自己身上的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这才是真正让秦荽到如今还心慌的缘故。
但是,这件事,她谁都没有说,孙冀飞在旁边,不晓得看见了多少。
秦荽笑问:“奇叔,不用担心,咱们这就回去吧!”
奇叔和孙冀飞严阵以待,过了好一阵,都是风平浪静,便只能松散了些,而奇叔又开始变得神秘起来,每日早出晚归,只要秦荽出门,都是孙冀飞随从。
秦荽曾好奇打探了一下奇叔究竟在做什么?孙冀飞却是三缄其口,沉默以对,秦荽只能将疑问藏于心底不提。
柳氏来看了秦荽,两人说了话,一起吃了饭,柳氏还去拜见了苏氏,苏氏对于柳氏非常喜欢,又知晓柳氏对秦荽多有帮扶,更是小心讨好的说话,这便看出苏氏骨子里的谨慎和懦弱性格来。
秦荽已经不如以前那般看待苏氏了,倒也不会再生气,出来后也只是落落大方同柳氏解释了两句,柳氏反而安慰她,说都是做母亲的,自然明白她的心思,莫不是盼着儿女康安喜乐罢了。
柳氏要走,提出要带秦雅枫回去住上两日,毕竟是从家里来的,自己若是不招待一番,于情于理都不妥当。
秦荽想了想,明白柳氏为何如此,都是官场言官之故,那些人无处不在,又无事不言。
当初秦耀祖来家里和秦荽走动,也是怕人参他不睦兄弟姐妹亲人。
于是,秦荽将秦雅枫喊来,秦雅枫正和宝儿在一起看书写字,听闻秦荽喊他,忙放下笔墨走来。
秦荽告诉他,他的四婶要带他去秦家住两日,两日后,自己派人去接他回来。
秦雅枫显然不是很情愿,但还是听话地点头。
自从马车上的事情过后,秦雅枫变得更沉默了些,就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