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唯一的这盒香膏也被小彩讨要去了。
秦燕放下绣品,隔着厚重的窗花看向外面,她的一生,大概都要被困在这里,就好像这厚重不透明的窗纸,只看得见外面有光亮,却看不见外面的景色。
三日后,秦荽直接带着下人上了门。
门房看着眼前这位衣着光鲜靓丽的富太太,还有身后一溜儿的丫鬟仆从,忙客气地喊她们等着,自己进去报信。
李四娘喊住门房:“我们是来拜见你们家老太太,就不用麻烦大太太招待了。”
门房眨了眨眼,有些没有转过弯来:“老太太?老太太不见客的呀?”
“哼,真是好笑,你们老太太不见客,你是如何知晓的?我们这位是老太太的亲姐姐,来见自家出嫁的妹妹,难道还要被谢家门房阻拦在外不成?”
说话的是快人快语的青粲,她站在秦荽的身边,出言呵斥门房,秦荽一动未动,并未阻止,只是淡漠地看着门房。
门房平常也是拜高踩低的货色,如今被丫鬟训,也想起来老太太的姐姐,不就是个小门小户的媳妇,怕她作甚?
其实,门房弄错了,还以为眼前之人是秦瑶,若是知晓秦荽是个举人媳妇,怕是脸色更要难看一些。
李四娘见他脸色不对,忙从身上取出二两碎银子递了过去,笑着说道:“我们太太是来看你们家老太太的,麻烦小哥进去通报一声。”
门房看在银子的面子上,关了门去报信了。
站在外面的秦荽盯着这扇大门,隐藏在披风里的手指甲却死死掐住了手心。
天知道,她费了多少力气才能维持表面上的这份镇定和淡然。
这里,曾经让她度日如年,就算是关上门过日子,也是要和谢老爷、谢家的大太太、二太太相斗个没完。
说不清她前世的痛苦,是从进入谢家开始,还是从出生的那一天就开始了。
门开了,除了门房,还有一个婆子。
婆子出来便用眼睛上下打量秦荽,分明就未曾有客气和尊重。
显然,对方已经知晓秦荽的身份,不用跟她太过客气。
这人自称姓钱,是大太太身边的管事婆子。钱婆子将秦荽等人领进了门,直接送去了秦燕的院子。
秦燕还在帮大少奶奶的儿子做襁褓,见到小彩和钱婆子领着秦荽进来,还有些惊讶。
秦燕不认识秦荽,但还是站起身行礼。
秦荽没想到秦燕比起自己前世的待遇差了这么多。
前世的秦荽比较厉害,成亲前还和秦家要了半册“秦氏香谱”和一笔属于她的嫁妆。
到了谢家,秦荽也是属于战斗力比较强的,虽然也过得顺心,可至少,她不会被安排住在这样的偏僻狭小的院子里,而且这屋里非常冷,比起外面来说,并没有暖和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