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荽又道:“我让你去的目的,是替我看看她过得如何?如果,她要我帮她,无论什么事,你都答应下来。”
这次,李四娘迟疑了,她问:“太太,若是她提的要求太过分呢?也答应下来吗?”
秦荽笑了笑:“她不会提太过分的要求。最多......”
她叹了一口气,语气里有着无尽悲凉:“她最多是想让我帮她看顾她的姨娘和弟弟。”
李四娘张了张嘴,发不出一句话,眼眶却突然红了,为了不让自己失态,忙低头垂眸:“是,四娘明白太太的意思了。”
“虽然,我无意,却也是我欠下的因果,该还的时候,就还了,莫要欠下太多。”
等李四娘离开,秦荽心情复杂,久久难以平静,便执笔写字。
她最终目的,其实是要在谢家倒霉之前,让秦燕脱离谢家。总之,她不可能让秦燕受一次自己当年的苦,去醉红楼走一遭。何况,秦燕未必有自己当年的好运气。
如今想来也是苦笑不已,去醉红楼做了乐妓,依然是伺候男人,在当时却都觉得已经是幸运了。
可入了醉红楼那样的地方,哪有干净、清白可言了呢,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突然,她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写下了好几个醉红楼,心头一阵恶心。用墨汁涂抹了,还是不解气,将纸丢入炭炉中烧了,这才稍微舒坦了些。
“启香”香铺的生意异常火爆。
因为过年来买货的人络绎不绝,多数是因为太后牌匾慕名而来。
看着都是些勋贵和高官、世家,这个掌柜的终于有些镇不住,便求助秦荽。
于是,秦荽便日日去“启香”镇守。
其实,她只需要坐在二楼独属于她的房间便好,所有的伙计都似乎有了主心骨,干活也格外卖力。
秦荽的房间很大,有一半是做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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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秦荽正坐在椅子上,指点莲儿做香,兰花在一旁看。
门口有人轻轻敲击了一下房门,只听见掌柜的说道:“太太,有人找您!”
秦荽对兰花道:“兰花,去开门,请掌柜的进来说话。”
兰花大步走过去,猛地拉开房门,愣头愣脑地问:“太太让你进去说话。”
掌柜的已经习惯了这位大力士姑娘的脾性,对她的粗鲁并不介意。
他甚至知晓兰花很得太太的青睐,于是,还对着兰花拱了拱手,说了句:“劳烦兰花姑娘替我开门了!”
掌柜的客气,可兰花不懂这些,她站在一旁,直勾勾看着掌柜的,意思是你磨蹭什么,怎么还不进来?
掌柜的笑着摇了摇头,走到秦荽的身边,拱手行礼,然后道:“太太,对面那家香铺的东家,想要将香铺卖给我们,还说,想要来我们铺子做事。”
“他自己都是东家,为何要来我们这里做事?”秦荽无法理解,惊讶的问道。
莲儿也停下手里的活儿,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子好奇的看着掌柜的,她可是正当好奇之心旺盛的时候,就连兰花也跟着凑拢,急迫地想听掌柜的说点什么?
掌柜的笑道:“我也是这样劝说他,可他非要见太太,说亲自跟太太细说。我也是被缠得无法,这才答应来跟太太说一声。”
“他叫什么名字?”秦荽问。
“卢镶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