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书贴了出去后的第二天,秦荽一家人关门闭户,不再出门。
不过,刘喜回来告诉秦荽和奇叔,县衙开始搜查贴血书的人,还有,郸城府衙来了人。
一个重磅炸弹在刘喜的嘴里说了出来:“县衙着火那夜,死的人不止林氏。”
秦荽双眼圆睁,看着刘喜,呼之欲出的答案就在嘴里转了一圈,还是轻轻吐了出来:“难道,赵公公也死了?”
刘喜重重吐出一口气:“不止是赵公公,他身边的两个心腹都被烧死了。”
“不是说因为发现及时,火势很快被控制住了吗?怎么还能烧死这么多人?”
“严格来说,他们是死前被人下了迷药,根本就没有办法动弹,听仵作说,应该是昏迷后被浓烟呛死的。”
“那赵公公呢?他也是如此死法?”奇叔突然沉声发问。
刘喜摇头,眉头皱得死紧,在秦荽的脸上巡视,似乎赵公公的死因实在是难以说出口。
秦荽挑了挑眉,道:“说吧,多恶心我都能听。”
她见识过的恶心事还少吗?
可接下来的话,还是让秦荽恶心到了。
赵公公死在床上,赤身裸体,手脚断裂,屎尿横流。眼睛被挖掉,鼻子耳朵被割。
足可见杀他的人有多恨他。
而刘喜其实还有些事没有说完,那就是更加难堪、恶心、龌龊的事儿了。刘喜觉得也没有必要告诉秦荽。
秦荽一家人开始做去京城的准备,只可惜,赵公公的事太大,整个淇江县都严查,现在离开是不可能的事儿。
这两天青古总是爱走神,青粲偷偷告诉秦荽,青古想家了。
青古家离淇江县不远,马车也就两个时辰。
既然现在走不了,秦荽便让青古先回去瞧瞧家里。
青古感激不已,回去收拾包裹,青粲跟了进来,将一个荷包给她:“这是太太给你的,里面有二十两银子,你拿回去交给你家里人吧。”
青古接过荷包,抿了抿唇,没有多说,将荷包放进包裹里的衣裳中间包好。
青粲坐在床沿,帮忙叠衣裳,随后觑了一眼沉默的青古,问:“其实,你要是舍不得家里人,找太太赎身回家,太太肯定允许的。”
“你要离开嫁人,我再离开,太太身边该没人用了。”青古抬起头对青粲笑了笑,又低下头收拾东西,道:“我这辈子不嫁人,也不离开太太。这次回去见一见家里人,以后就死心塌地跟着太太。”
青粲咬了咬下唇,眼里有点儿不甘心,又好像是些迟疑或者别的情绪。
“你到了我这个年龄,总是想着嫁人的。”青粲说话的时候,眼睛没有离开青古,想了想,试探着问:“你,你是不是想做二爷的姨娘?”
青古眉头一皱,将手里的衣裳往包裹里用力一扔,气得胸脯连连起伏:“青粲姐姐,我们姐妹一场,又感念你以前曾经帮过我,所以,今儿这话我当没听见,还望姐姐以后慎言,千万莫要再说这样的话。
否则,若是传到太太耳朵里,岂止是我没有脸做人,只怕姐姐的婚事也要有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