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过了年十九了!”青粲的声音有些唏嘘。
秦荽点了点头:“难怪你春心萌动,是该出嫁了。”
又问:“青古多少岁了?”
“她十六,要不是她小些,说不定也遭了那个禽兽的毒手。”青粲想到这里就愤恨不已。
秦荽嗤笑一声:“你四娘姐连孩子都生了,结果不是比你们还惨上好几倍?”
想到李四娘,青粲沉默了。确实啊,四娘姐好不容易找到个真心待她好的男人,结果却落得那样的下场,也难怪她非要去京城报仇。
“别想那么多已经过去的事儿了,后悔是最无用的东西。睡吧,这几天还有一场重要的仗要打。你的婚事不急,该你的,总是会来,不是你的,急也无用。”
“嗯!”青粲脸上的阴霾顿时一扫而光,笑道:“其实,奴婢也不是多喜欢乔三爷,就是想着嫁给他后,一定要带着他回去一趟,让我家里人好好看看,我如今过得多好!”
秦荽转身看着她,见她虽然笑着,其实眼底有了些许的泪意。
“不嫁给乔三爷,你也可以风光回去,让他们看看你如今过得很好。”
青粲没有说话了,起身去将蜡烛吹灭,又躺了回来睡觉。
半夜,秦荽隐约听见了青粲压抑的哭声。
天刚蒙蒙亮,下了一夜雪的京城,李家侧门开了,李栋梁从门口出来,一股子冷气扑面而来,李栋梁缩了缩脖子,将半张脸都缩进了毛领子,用手压了压帽子,冷着脸朝前走去。
身后的长随阿根急忙跟上,他穿的单薄些,更是冷得缩手缩脚,嘴唇哆嗦。
“爷,我的爷啊,您这一大早就去堵门,不合适吧?”阿根试图劝劝李栋梁。
“你懂什么?我昨晚梦见李四娘那个贱人跟着那个野男人跑了,我非要去要个说法不可。”李栋梁的声音被冷风吹得飘飘忽忽的,跟在身后的阿根有些听不清。
“哪个野男人敢跟爷抢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阿根小跑着凑到李栋梁的身边,将嘴巴从衣领里露出来喊了这一句巴结的话,立刻将嘴闭上,又缩了回去。心里却无比怀念他暖和的被窝,以及被窝里的媳妇儿。
“哪个野男人?还不就是那个像花孔雀一样的男人,又不是她们家的人,居然堂而皇之的住了进去,还让四娘伺候他,真是,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到了萧宅门口,只见两个小厮在扫门前的雪,雪很厚,一人在前面用铲子铲雪,一人在后面用扫把用力扫。
两人干的是头顶冒出热气,活生生的演绎了一出热气朝天。
见到李栋梁和阿根踩着雪过来,萧家下人看了看天色,天边也才泛起鱼肚白,都诧异这两人怎么这么早就出门了?
李栋梁凭着一股子怒意和醋意来了,却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见李四娘?
铲雪的不理会他们,继续铲雪,只不过,扔出去的雪总是好死不死落在两人面前,导致李栋梁不得不停下脚步。
“你们两个是瞎了狗眼吗?”阿根终于寻到了发泄怒火的地方,立刻怒斥道:“没看见我们大爷过来了,还不快去喊李四娘,让她出来见我们大爷。”
扫地的那人歪歪斜斜地站着,双手放在扫把上,做出厌恶地神情:“一大早的,哪里来的狗吠啊,真是烦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