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荽进来的时候,大家都聊得十分高兴,毕竟都是熟人嘛。
“各位好,我是秦氏香坊的东家秦荽。”
秦荽穿了一身宝蓝色对衿棉袄,下面是一条同色同布料的百褶裙,外披狐狸毛披风。
走进来时便,笑眯眯的对着大家打招呼,同时朝着主位走去,完全没有一个年轻妇人对着一群男人的局促和拘谨。
她身后跟着两个丫头,手里各自捧着一个盒子,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秦荽坐下后,对着各位一一招呼:胡老板,张东家,钱老爷......
不止是喊出了姓,还对了号,这些人都是人精,不仅收起了对秦荽是女人,还是个年轻女人的轻视和不屑。
钱老爷是个地主,家里除了种植大量香料和粮食,还有开了几个香铺售卖香料,当然也有些半成品的香品。
之前秦氏香坊就跟钱老爷有过买卖合作,只不过双方并未见过面。
钱老爷主动开口,语气可不是很好:“听说秦东家的父亲刚刚去世,此时秦东家该是在家守孝才是,为何急吼吼地喊我们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这话里可是有话了,秦荽自然听得明白,这是不满她在孝期约见他们,做生意的嘛,都觉得不是很吉利。
也许,还有对她是女人的不屑。
“正是因为我父亲去世的事,所以才着急找来各位商量事情。”秦荽淡淡一笑,大方得体的解释,半点看不出有不满。
“哦?愿闻其详!”胡老板是开香铺的,家里也有自己的制香工坊,为人倒是要谦和许多。
“我家香坊的订单太多,家中又突然有事,短时间内我怕是很难顾及到香坊,所以,想和大家合作,将香坊的订单分给各位一些,大家可愿意和我们秦氏香坊合作?”
“如何合作法?难不成秦东家是想将你们的订单给我们做?”钱老爷也坐正了歪斜的身子,肥胖的脑袋朝秦荽这边探了探。
看来这是个急性子啊,秦荽心里有底,依然笑得沉稳,不疾不徐地说:“这些订单呢,都是冲着我们秦氏香坊的名声来的,我若是全部给你们,就怕人家不买账啊!”
这些人自然知晓,交头接耳或者眼神交流一番后,都看向秦荽,等着她的下文。
秦荽见他们安静下来,便再次开口,道:“我想和各位合作,订单分给你们做,不过,是帮我加工,我要派人来指导技术和管理。当然,你们只需要出场地和人工,原材料和销售都不用你们管。”
大家最关心的,其实还是利益的问题。
秦荽示意身边的青古打开盒子。
青古将盒子放在桌上,用纤纤玉手打开盒子,里面是写好的八份合约。
每人一份,份份不同。
大家都很是满意里面的分成,又对秦荽为何愿意出血让利给大家心生忌惮和猜忌。
秦荽笑了笑,道:“过几日,我要去京城陪我夫君读书,这边的事只能交给别人,我想着一家独大不是个事,我一走,还请各位多多帮衬秦氏香坊。”
这时候大家才想起来,秦荽的夫君是个读书人,是举人,将来肯定是要为官的,妻子整天做生意如何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