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萧辰煜这段时间确实有些飘飘然,被人捧得有些过了头。
秦荽见他脸色不好,又去拉着他的手,道:“咱们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好多困境并未解除,未来不可预知的困难还不知道多少,咱们还要努力才行。”
这个家的根基,根本不稳,还不是松懈的时候。
萧辰煜也明白,反手将秦荽的手包裹在手心里,柔声道:“我懂,我即便和他们应酬,也心知他们其实并不是真心祝愿我好,不过是酒肉朋友罢了。他们也有他们的考量。”
“正如你所说,我们如今根基不稳,就是两个小年轻,谁能把我们放在眼里?所以,我更是不敢清高,不敢不去应酬,不得不圆滑处世。”
秦荽点头,对萧辰煜笑了笑,又道:“母亲说要施粥了,你到时候多去跑跑粥棚,虽然说做善事不该有功利心,可好名声谁不想要呢?”
“我知道了!”萧辰煜明白秦荽的意思,说出去大家可能会说伪善,可他却理解秦荽。
他低声说道:“我们多施粥也无所谓,毕竟好些银子来路也不正,合该施舍出去些才好。”
这个冬天,淇江县突然有一家人出名了,萧家。
萧家的大爷年纪轻轻做了举人,还是个给父母守孝六年的孝子,据说以他的才华,若不是守孝六年耽误了,人家肯定是全县最年轻的举人。
又因为他态度温和,一点不摆举人和读书人的架子,亲自来施粥不说,还画了好些句芒图和春牛图来售卖,举人老爷的画,却卖的非常便宜,只不过,能抢到的人不多。
萧举人成了淇江县的名人,县令老爷却是不高兴了。
“你说查到当初进入过火场的人是萧辰煜?”县令老爷皱眉问地上跪着的衙役。
“是的,老爷,也该是他倒霉,亲自出来施粥,最后被富水镇来讨粥的给认了出来,后来又跑来衙门问提供消息还有没有奖赏,小人一通忽悠,就给问了出来。这才匆匆来报给老爷知道。”
县令老爷皱了眉,问:“将那人带进来,老爷我亲自问问,可千万不要弄错了,结果让老爷我下不来台。”
等衙役出去,师爷问:“老爷以往都是宁愿杀错也不放过,如今怎么心软了?不过是个举子罢了,老爷莫非是有旁的考量?”
四十几岁的县令摸着山羊胡子,冷笑道:“早两个月我都不惧怕他,如今嘛,这小子居然一下子成了受到全县城百姓拥护的人,还给那些老人和孤儿捐了许多棉衣,简直是要压过我这个父母官的名声了!”
“即便如此,老爷也不该会怕他啊?”
“我不是怕他,而是没有搞清楚,他们小夫妻如何来这么多银子使用?难不成是背后有人支持他们?”
师爷也顿时了然点头:“是了,难不成是郸城的秦家和鲁家帮他们?但是,照理说,即便是帮衬,也给不了这么多银子,给他们做名声,还不如自己做呢!”
是啊,谁不想自己得到大家的拥护?
“老爷,这位苏老二,据说他是萧辰煜太太的亲舅舅,他知道他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