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荽毫不在意,淡淡笑道:“我知道,你最在意的脸面和你儿子的家产,女儿的婚事。为此,你甚至能对自己的夫君下狠手。”
笑容渐渐淡去,秦荽的面容有一刹那的扭曲,那恨意是从心底深处蔓延而出,每一个毛孔都充满了恨意:“你最好不要继续惹我,不然,我就不止是让你的儿子少了一部分家产,我会让你这个宝贝的未嫁女儿嫁不出去,你嫁出去的女儿也过不了好日子。”
“你,你有事冲我来,不要牵连她们,她们可都是无辜的啊。秦瑶......”
“我不无辜?我娘也是被卖身给父亲的,她又能如何?”秦荽打断了秦四太太的话,厉声道:“可是,你在乎过?若非我提前嫁人,那么嫁去京城的就是我,那个老头子比秦家老太太的年纪小不了多少,你让我去伺候他?”
“而且,我相信你应该知道,他不止是年纪大,女人多,还是个喜欢在床上折腾女人的变态,可是你在乎过我们这些顶着秦家的名头,却并未享受过秦家的奢华生活的姑娘们吗?”
此时的秦荽,早就忘记了萧辰煜还在角落里,她想起了前世那些不堪的往事,便有些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了。
“你全心全力为秦瑶算计,想让她嫁给一个好人家。你为了你儿子能有丰厚的家产和势力,甚至不惜让我......和秦芍、秦燕去嫁给糟老头子或者随便什么不堪的人。”
“凭什么?我凭什么不能反抗?我凭什么就要被你们左右?我凭什么不能报复你?”
良久,秦四太太才说了句:“就凭他们是嫡子嫡女,就凭你们是无媒苟合生下来的下贱东西。你们的娘,连个入门小轿都没有坐过,你父亲连你娘和你都不敢带回来秦家养着,你们凭什么和我的儿子女儿相提并论?”
秦荽被气笑了,哈哈笑了一阵,这才收敛了所有的情绪。
耸了耸肩,她无所谓地说道:“所以呢,就都不要好过吧,我是瓦砾,是不值钱的石块,就看你们这些精美瓷器受不受得住我们的全力一击?”
秦四太太不敢赌,家产尚且不用担心,即便自己出了事家产也是长子的。
可是,她不敢赌老太太,这种事,并不需要有真凭实据,只要老太太认定了,自己必然死定了。
她死不怕,下地狱都不怕,可她怕秦瑶的婚事,她怕秦荽真的失心疯要去害她远嫁的长女和次女。
确实,在她看来,旁人的命都不重要,可她却非常看重自己的孩子。绝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过得凄惨。
随后,秦四太太答应了下来:分家。
庶子们都能得到一点不多的家产,也可以住在郸城,只是需要搬出去。
庶女们都有一点嫁妆,不多,但是可以以秦家庶女的身份出嫁,且秦四太太不能插手她们的婚事,由她们的姨娘自行决定。
至于这些姨娘们,则自己选择是住在秦家还是离开秦家单过。
事情就此打住,秦荽也答应不去见老太太了。
将秦芍夫妻喊了进来,当面将谈判的结果说了,让秦芍夫妻和秦四太太商量细节,孙冬海毕竟是二太太的侄儿,倒也不怕秦四太太对他们不利。
交代完,秦荽起身和萧辰煜离开了。
离开前,秦荽将三个做香露的方子交给了秦大老爷,然后便趁着雨水小了,立刻坐船离开了郸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