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萧辰煜走后,秦荽便派了人去旁的县城分散着买了许多的粮食回来存着,至少够这一大家子吃两年的才安了心。
恰巧鲁九来淇江县催货,秦荽便提醒他存些粮食和香料,鲁九刚来,便又急匆匆返回了郸城。
日子忙碌着便过得飞快,转眼到了芒种。一把青秧趁手青,青阳漠漠雨冥冥。东风染尽三千青倾,白鹭飞来无处停。
有芒的可以收割,其余的种子也该种下去,真正是个好日子。
城里人忙着送花神,芒种一过便是夏日,花神退位需要践行。姑娘们早早起来用花瓣柳条变成轿马,或用绫棉纱罗叠成干旄旌幢,都用彩线系了绑在树上、花枝上。
姑娘们打扮得桃红杏黄,映衬着满园子的绣带飘摇,更是美不胜收。
而秦荽对此毫无兴趣,反而是让人去乡下和地主谈妥,又收了些新麦回来囤着。
芒种连着端午,苏氏管着家,忙得不得了,却显得越来越光彩照人了。
端午次日,大门被人敲响了。
乔大壮开门,见到门口有三个男人。
领头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眼睛不大却贼精贼精的,时不时用手摸一把下巴上的山羊胡子。
他身后跟着一老一少的两个男人,老的也差不多五十左右,年轻些的也有二十好几。
“你们找谁?”乔大壮和一般大户人家的门房不同,少了仆人的恭敬,而是多了些匪气。
面对乔大壮的气势,对面的三人反而恭敬了些。
领头的自报家门:“我是京城李家的管事,姓李。”
随后又指着年老的说:“这是李四娘的爹,这是李四娘的二哥,我们是特意来接李四娘母子回去的。”
乔大壮把着门不让进,而是上上下下打量他们,尤其是李四娘的爹和二哥。
“你们先等着,我去禀告我们家太太。”说完,乔大壮将门“砰”地关上了。
并且吩咐看门的人:“将门看牢了,我没回来不许放人进来。”
门人和乔大壮熟悉,听话的点头应下。
屋外,李管事摸着山羊胡子若有所思,随后压了声音对李父说:“看来,要带走你女儿和小公子,不容易啊!”
李父讪笑着恭维道:“李管事出面,哪里有办不成的事呢?再说,李管事不是打听过了,这家人并无背景后台,主人又是个读书人,只需要允诺将来他去京城时,咱们李家给与帮助,定然能打动他们。”
“说得对,无论如何,我们也要先将小公子带回去。”李管事赞同地点头。
只是,此话却让李父和李四娘的二哥变了脸色。
他们父子争取来接人,就是为了要将李四娘带回去。若是只有外孙回去有什么用?宝儿回去定然是交给太太养着,他们哪里亲近得了,可女儿不同,她回去做了姨娘,总是要照顾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