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对你父亲不敬,他安排的婚事你也胆敢拒绝。就凭你敢挑唆你生母离开你父亲,让你父亲被人笑话。就凭你对我不敬,进来这么久,连个头都没有磕。”
稍顿,又道:“这些,够了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大约是早就想好了要扣押我,不许我离开秦家吧?”秦荽愤怒不已,将手上的茶杯掷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门倏然打开,老嬷嬷带着一众丫鬟婆子迅速进来。
秦老太太没有理会秦荽,只吩咐一声:“将这个无礼的丫头押去佛堂跪着,求得佛祖的原谅才能起来。”
秦荽冷笑:“我又不信佛,不需要佛的原谅。”
“这可由不得你。”老嬷嬷带着人不由分说想要抓秦荽。
秦荽后退一步,怒气冲冲地道:“我夫君在外面等我,若是我许久不出去,他必定要找你们要人。”
只是,她说话时,手微微在颤抖,看得出她其实只是在强撑着而已。
“我们会怕他一个毫无根基的小毛孩子?把他一并拿下便是。”老嬷嬷不是个善茬,自然看出秦荽是个纸老虎,便嗤笑着就要朝秦荽走来。
秦荽却顺势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咬了咬下唇,稍显慌张地看了看四周,见并无任何可用的防身东西,更是有些急促地喘了几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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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小腹,高声喝道:“想抓我呀?我是不怕死的,就问你们这吃斋念佛的人怕不怕弄出一尸两命?”
老嬷嬷顿了顿脚步,迟疑地看了眼秦荽的小腹,又用眼神询问老太太。
毕竟今儿是老太太的大寿,又是在佛堂里,抓秦荽无所谓,可若是她怀了孕,这抓扯间弄出人命就不好了。
老太太自然也想到了这些,可她又不想立刻放过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对峙间,秦荽又道:“哎呀,我们夫妻是跟着我干娘来赴宴的,说好了我不回去他们便会来找人,也不知道她如今有没有四处寻我呢?”
“你干娘是谁?”老嬷嬷皱眉问道。
“鲁家的当家主母,她说非常喜欢我,非要我做她的干女儿,我也是盛情难却,所以便认了这门亲。”秦荽似乎找到了依仗,抬起脸来颇为得意地说着,一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嘴脸。
可以说,整个郸城都没有几个不怵鲁家那个泼妇的,因为她完全不会给任何脸面,而她的夫君偏偏又是个帮亲不帮理的。
秦老太太挥了挥手,让秦荽离开。
秦荽松了一口气,转身快步朝外走去,而一出门看见等候的萧辰煜,脸上的惊慌荡然无存。
萧辰煜上前一步,第一时间发现她哭过了,眼里迅速闪过狠厉,忙问:“怎么了?被欺负了?”
秦荽拉着他朝外走去,轻声说:“我做戏呢。走,先去找到干娘再说。”
萧辰煜扭头看了眼屋檐下站立着的老嬷嬷,眼神微闪,嘴唇紧抿的说道:“终有一日,我定然无需你再如此做戏。”
秦荽抬起头和他对视,嫣然一笑:“好,我信你,我们终有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