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生气的,莫过于秦家大老爷。
他的四弟因为临时有事外出了,所以,他知晓秦荽提前来郸城时,便叮嘱了四弟媳,让她务必以嫡母的身份去将人收拢住,最好让人从鲁家别苑搬出来回秦家住。
可秦四太太居然只派了个外室女秦芍去,还美其名曰:“她们身份相当,才能说到一处去,等有了感情,才好让秦荽回来秦家啊!”
旁人说秦四太太如何贤惠,如何委屈,秦大老爷是不信的,可信不信都无法啊,他虽然是族长,是掌家人,可毕竟是分了家的四房,无论如何也管不了他们家的家事上去。
可如今,秦大老爷坐不住了,喊了妻子秦大太太过来。
“你去找一找咱们家那个好弟媳,让她莫要在这个时候赌气闹事了,早些去将秦荽那丫头接回来才是正理。怎么说也是秦家血脉,哪有不回家住外面的道理?”
秦大太太自然知道丈夫这冠冕堂皇的话不过场面话,不过,说到四房的丑事,她也乐得说一说。
“这回我是站在四弟媳这边儿,但凡是个女人都受不了这种事,你说你想要女人,好好的用一顶小轿抬了回来,养在后宅里也算是个名正言顺,可四弟倒好,东一个,西一个的养着,这算怎么个事啊?”
“你以为老四媳妇不知道?她早就知道了,你记不记得第一个带回来的那个女儿,叫......”
“叫秦蓁。”秦大太太提醒了一句。
“管她叫什么呢,当时她回来的时候,老四两口子还闹了一场,后来那姑娘被嫁了后,老四媳妇再没有闹过了,还不是见到有利可图,不然你当她傻啊?”
“那,这秦荽已经嫁了人了,还要她回来做什么?”秦大太太不解,毕竟男人们在外的事她并不是很清楚。
“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香露,不然我会记得她是谁?”秦大老爷很烦地直叹气。
“哦,香露方子是那丫头给的。不过,她怎么会有这方子?”
“听老四说,他当初随意给秦荽那丫头请了个老先生,谁知道这老先生居然是个痴迷香道的,这几年潜心研究,居然就弄出了名堂。”
“香露之法在国外才有,多有说法是他们的花如何如何好,就连上面的露水收集起来便能香飘十里,且几十日不散。虽然说法夸张,但我们所做出来的香露确实相差甚远,只能是些带着香味的水。”
秦大太太对于这些也颇有些研究,又道:“若是我们真能弄出媲美进口上贡的香露,那咱们家可真是要财源广进了。”
“哼,何止,你眼睛只看着眼前的利益,看不到更大更广的好处。比如,京都皇城的采买?”
商家低贱,可若是皇商又另当别论了。
秦大太太也着实惊了惊,又跟着高兴起来,随后又有些愁容:“可张家不是也有方子了?这张家老太太可是今上的奶娘,张家的婚事都是太后亲赐,人家采买能要咱们家的东西?”
“事情也并非毫无可斡旋的余地。何况,若是她真如此受宠,为何不留在京城享福呢?哎呀,现在说这些早着呢,先去想法子把人弄回来才是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