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九点头,打开折扇轻轻摇了摇,突然想起秦荽嘲笑过他,便又下意识收拢了起来。
秦荽沉吟片刻问:“你母亲后日宴请了我参加赏花宴,可你父亲今日便要见我,可见事情有些急,若是我猜得不错,定然不是为了香锭,而是香露一事?”
虽然是询问,但十之八九是了。
果然,鲁九眼含笑意伸出一个大拇指:“不错,萧二太太就是聪慧,一下子就猜中了,可笑家父还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提前透露他的目的。”
秦荽有些无语,既然你父亲不让你说,我即便猜中了,你也可以装糊涂,你倒好,一股脑将自己的父亲卖了个彻底。
幸好秦荽和萧辰煜都知晓鲁九并非如表现出来的这般蠢笨,不然还真以为他是个傻子或者单纯好骗的家伙。
长辈邀请,何况两家还是合作关系,又得了鲁家许多好处,秦荽和萧辰煜自然不好拖延,便立刻跟随鲁九走了。
宴席设在一处幽静的院子里,鲁九说也是他们家的产业,只用来接待贵客。
院子里收拾得非常干净,路上遇上的丫鬟仆人都穿着彩衣忙碌着,隐隐有丝竹之声传来,显然是做足了待客之道。
“这奏乐的乐师乃是养在这院儿里的,也单为来此的客人演奏,寻常人也不容易听见。”
无论秦荽和萧辰煜多老成,也被鲁家父子的这番态度触动了,不管这份尊重是出于何种目的,一个大家族的当家人能如此厚待两个小辈,足可见待人以诚了。
宴席设在大厅里,只有鲁家老爷鲁成峰听着曲子等他们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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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介绍寒暄后,双方落座。
鲁成峰自然是上座,秦荽夫妻并排左侧,鲁九一人占据右边座位。
秦荽看了眼弹奏的乐师们,心里更是赞叹了一句,因为乐师并非全是女子,男女皆有,年岁也并非都是年轻的,衣着也很是规矩,可见这是真真正正的乐师,只为美妙的曲子而来。
对于这一点,秦荽是心生敬佩的,毕竟,她知道太多人宴请请来的乐师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目光落在中间白发老者身上,他正在弹奏古琴,琴声悠扬苍远,有种震人魂魄的力量。
不知不觉间,秦荽有些痴了。
她善琴,是受了先生的影响,先生的琴便如眼前的乐师般美妙。
后来,她进了醉红楼,不得已用了先生喜爱的高洁的琴技去博取那些恩科的欢心,这让秦荽觉得非常恶心。
重生回来,她不再碰琴,其余乐器也一概不触碰,就是无法跨过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只是在这一刻,听着古朴的琴音,秦荽的心底那道暗伤似乎被治愈了。
萧辰煜见秦荽有些失态,便不动声色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回神。
此时,秦荽才发现并看见鲁太太,稍有些诧异,毕竟自己是女子,合该有女眷来招待才是。
稍一转念,便想通了:看来,鲁家并非当她是女眷。
果然,酒过三巡,鲁成峰放下酒杯,道:“乐师们且下去休息,我们好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