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三姑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家,结果面临的一片狼藉的家和丈夫的一顿不分青红皂白的毒打。
而钱狗儿次日确实回来了,只是也被打得惨不忍睹,三姑私藏的五十两银子也悉数拿出来给儿子治病,大夫说至少要养上两三个月才行。
钱狗儿听说自己的无妄之灾是娘给带来的,就在床上对亲娘好一顿数落,三姑在家里被男人和儿子冷言冷语,出门洗衣服、做农活也被人指指点点,甚至旁人还当面朝地下吐口水。
最可气的是,钱狗儿的婚事也吹了,人家听说有这样的婆家,哪里还敢嫁过来。三姑真正是里外不是人,钱财也没有了,简直是悔不当初。
秦雄飞回去后,因为没有带回来秦荽而被大哥训斥了一顿,而他前一段时间刚因为香露的事风光了一把,如今被训斥的落差太大,心情极度不好,便把气撒在了妻子身上。
他找到秦四太太,问她是不是派人去找了秦荽母女的麻烦?
秦四太太根本不惧秦雄飞,只斜着眼睛不屑地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如今是要为了外面的人跟我闹不成?”
秦雄飞气结,拍着桌子吼道:“大哥要我将秦荽带回来,可你横插一脚,她现在就拿此事说事,枉我刚才在大哥面前一个字都未曾提及你做的好事,不然有你受的。”
秦四太太的脸气得涨红,指着秦雄飞怒骂:“好你个秦雄飞,你在外面逍遥快活,到处养女人,生了一堆的野孩子,如今倒好,反而为了个外面养的来指责我,怎么,想让我退位,让你外面养的回来在我头上作威作福?我告诉你,秦雄飞,你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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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敢在你面前作威作福?就连我不也得在你面前做小伏低?这段时间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还不就是没有将香露方子交给你娘家人?你也好意思跟我闹,咱们出去告诉大哥大嫂,让族中长辈来评评理,你到底还是不是我们秦家的人?”
秦雄飞的嫡女秦瑶走了进来,秦雄飞不好意思在秦瑶面前提及外面的女人和孩子,便闭了嘴。
而秦四太太看见女儿后则靠着她呜呜哭个不停。
秦瑶是秦四太太的第三女,前面两个姐姐都嫁了。
她性格善良温顺,是秦家出名的美人;她年岁和秦荽一般大,秦四太太舍不得幺女,想多留她一两年,便只慢慢相看好人家,势必要给她寻一个如意郎君。
秦雄飞略微坐了坐,便让秦瑶陪陪母亲,让她不要胡思乱想,便起身走了。
等秦四太太哭声渐歇,秦瑶这才坐在母亲身边,问:“母亲,现在府里都在说父亲在外面养的那个女儿非常厉害,可是真的?”
“哪有什么厉害的,还不是个外室之女,在那乡下小镇长大,能有什么见识?”秦四太太看向玉一般的女儿,叹了口气,道:“我猜啊,定然是你父亲喜欢她,想法子接回来,又怕我容不下,故意使了计谋给她造势呢。”
秦瑶皱了皱细长的黛眉,又咬了咬红唇,若有所思地问:“父亲为何很喜欢她?可见还是有可取之处才是!”
“我派去打听的消息,你父亲请了先生在家里教导那秦荽快十年,据说很有些灵性,大约这才入了你父亲的眼吧。”
见女儿沉思,秦四太太又忙说道:“可即便你父亲喜欢她也是有限的,据说你父亲好几年都没有去见过她们母女了。不过......”
说到此处,秦四太太也蹙眉沉思起来。
秦瑶抬起漂亮的凤眼看向母亲:“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