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饼子。”夏明月给出了一个答案。
葱油饼子,做的硬一些,吃的时候有嚼劲,配着嫩嫩的鲫鱼炖豆腐最是好吃,又或者是将饼子泡到汤里面来吃,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成,那就配饼子来吃。”范静兰笑得眉眼弯弯。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继续往回走,远处一辆马车的窗帘,许久之后才被掀开。
在确认自己没有被发现时,岑缨顿时吐了口气。
萧洛安见状笑了笑,“都盯了好几日了,竟是还不放心?”
“差不多了。”岑缨放下了帘子。
“其实你的这份担忧多少也是有些多余,我对这位范娘子也算是有所了解,知道她虽说有时候性子直,脾气大,但但凡是她认准的人和事,素来最是维护坚持,更没多少贵女的架子,她既是对夏娘子十分投缘,必定会与她相处甚佳,你是大可以放心的。”萧洛安宽慰。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岑缨淡然回了一句。
萧洛安,“……”
可耳听的是他这位主子说的。
难不成,是不信任他这个做主子的?
“毕竟此去京城,大约并不会有了归期,还是要谨慎一些为好。”岑缨补了一句,“眼下,也算是彻底放心,能够同公子一并回去了。”
所以,他的地位还是排在了夏娘子之后?
萧洛安心里有些酸溜溜地,伸手摸了摸鼻子,“你既是对夏娘子这般关切,那我倒是有些好奇,倘若这范娘子不可靠,你要该如何?”
岑缨没有任何思考,直接握紧了手中的佩剑,淡淡地吐出一个字,“打。”
萧洛安,“……”
简单粗暴。
是岑缨能做出来的事情。
“可我瞧着那范娘子的身手大约不在你之下。”萧洛安道,“且她出现在这里,范家必定也会派出不少好手跟着,只怕是你并不能占到上风吧。”
岑缨目光坚定,语气仍旧是不容置疑,“打。”
她的决定,是不会受环境的变化而改变的。
萧洛安顿了顿,许久后问道,“那若是有人对我不好呢?”
“什么?”岑缨转过头来。
“没什么……”萧洛安摸了摸鼻子,“我的意思是,倘若有人与我为敌呢?”
岑缨看向萧洛安,在马车内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卑职自跟随公子之日起,便向天发誓,此生誓死追随公子。”
“若有人与公子为敌,只需公子吩咐,天涯海角,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也就是说,她对他的毫不迟疑,是出于职责,并无任何私心杂念,若是仔细计较起来,大约也是没有情感可言的。
这一点,他不如夏娘子。
萧洛安心底里吐了一口气。
在他年岁还很小的时候,他便明白一个道理,就是这世间的一切,皆是需要依靠自身去争取的,无人能给。
所以,羡慕是最无用的东西,既不能满足自身,还容易扰乱心神。
因而他努力将这本属于人七情六欲的其中之一尽力摒弃,为的是能够时时刻刻脑子清醒,不做情绪的奴隶。
但现在,他是真的有点羡慕夏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