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婶子瘪瘪嘴说道:“大队长都拿她们没办法,骂了几回了,干活还是那个速度,那脸比我家墙还厚。”
张婶子认可的点点头:“周爱慧……这个你不喜欢, 那卢玉莹也不错,话特别少, 每天就低头干活。”
安婶子有些认可的点点头:“卢玉莹这个好, 话少, 好拿捏。”她可以摆婆婆谱。
张婶子细数着最后两个人:“岑贞儿和何睇睇脾气不太好, 但何睇睇干活不赖。”
安婶子皱紧眉头,嘴巴用力一撇道:“不行,不行, 这里两个人太瘦了,屁股小,不好生养。”
“生孩子我都担心生不下来,她死了就死吧。”
“这没什么大不了,就担心给我双筷留下克妻的坏名声, 成了樵夫,多埋汰人啊!”
“她死了, 双筷还得再娶一个媳妇,不得过花钱啊!”
“这不行, 这真不行!”
“还有何睇睇那人我是真看不上啊!”
“你说说一个城里来的文化人,怎么就比我们这些乡下人还爱贪小便宜呢。”
“就去年捡山货的时候,我不就是看她背篓有毛栗子, 抓了几颗尝尝, 她非得让我还回来给她。”
“我没搭理她,她就暗中跟着我, 等我摘了柿子的时候, 她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
“两只手朝着我背篓一伸,把我背篓里五个又大又红的柿子给抓走了。”
“嘴上念叨着,柿子就用来赔给她毛栗子。五颗毛栗子换五个柿子,数量上正正好。”
说着这里,安婶子就气得磨牙:“我呸!天杀的啊!也不看柿子比毛栗子的个头有多大,毛栗子那是能比得了的吗?”
“我呸,要不是当时有那群知青护着, 看我不挠花那小贱人的脸。”
安婶子现在一想起,那五个大大红红的柿子, 心口就直抽疼。
这个事情, 去年的时候, 在大队都传开了。
安婶子在大队是出了名的, 爱往人家背篓和挎篮里伸手, 有人偷偷给她起了一个外号,叫伸手婶。
风水轮流转,轮到安婶子被人占便宜了。
被安婶子占过便宜的人欢喜不已, 在背后暗暗骂道,安婶子活该,让她老是爱占小便宜。
和安婶子关系不错, 也爱占些便宜的人,却是在骂,何睇睇这个人女知青不行,连长辈的都欺负。
何睇睇硬刚骂回去, 我家长辈都在土里埋着呢, 想当长辈,就先挖个坑, 把自己埋了, 我看坟头跟我家长辈的像不像。
这话一出,安婶子被气半死,在炕上躺着几天都没出门了。
何睇睇一战成名, 大婶们都不敢招惹她。名声也臭了大半,但何睇睇不但不觉得伤心, 而是高兴的在知青点里, 大力说她的丰功伟绩。
现在张婶子一提起何睇睇, 安婶子就一阵头疼。
安婶子继续大吐口水,不了解她为人的人,还真以为她受了特大的委屈。
“老姐姐啊,还有一次, 这事我都没说,一直压在心里。”
“开春的时候, 我去山上挖野菜的时候 ,我又碰到了那小贱人。”
“我找到的地方长了一大片特别好,特别嫩的蕨菜。”
“我刚要挖, 那小贱人冲到我面前,我手伸到哪里,她就挖哪里。”
“这样也就算了,她还喊来里,那些知青们。”
“一群知青把我发现的蕨菜都挖没了。”安婶子伤心的抹了抹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