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光告诉她,她需要马匹和干粮、水囊,又拿出一片金叶子递给她。
赛罕从来没见过如此精致漂亮的金叶子,开心地接过去反复欣赏了许久,又不舍得的还给她,表示自己不能要。
“我帮你不是想要图钱,”赛罕眼神坚定,伸手在地上画了一个简易地图,“今天晚上我来找你们,你们按照我画的方向,一直往西走,走上两天两夜,就能抵达一个戈壁上的小寨子。”
她又在中间圈了一个点出来,表示这里有小型绿洲,有水源可以补充。
“这是每年我哥出去的路线图,我都记得牢牢的。”
她的脸上涌起一种又骄傲又沮丧的情绪:“可惜父亲从来不允许我走出去,他说我只要嫁人就行了,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赛罕离开后,燕元安才把她自言自语的话说给秦瑶光听。
秦瑶光叹了口气,这是一个内心渴望自由的女孩、却不得不接受父亲安排给她的命运。
“母亲,晚上我们带她一块走吧?”燕元安提议。
秦瑶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同情她?还是想多一重保险。”
在母亲面前他不用掩饰,燕元安摸了摸鼻子:“她是酋长的女儿。”
言下之意,当然是后者。
赛罕是酋长女儿,就算被抓到她逃跑,酋长也不会真的把她怎么样。
而且她是当地人,哪怕从生下来就没有离开过这片绿洲,她对大漠的熟悉程度,也非两人可比。
“待晚上问问她的意愿,只要她愿意,我们就带她一起走。”
秦瑶光愿意帮助每一个想要改变命运的女子,无论她是谁,不止是为了利用赛罕。
哪怕眼下连她自身难保,但她绝不相信,辨尘和燕长青付出那么大代价助她重活一回,她会在一个不知名的绿洲,不明不白的嫁人。
“人有逆天之时,天无绝人之路。”
这句辨尘送给她的箴言,在沙漠中最绝望的时刻里,指引着她奋力求生。
又在此时,让她目标坚定的前行。
屋内没有纸笔,或者说这个部落还不具备形成文字的能力。
秦瑶光握住簪子,将路线图画在身上所穿羊皮袄的里侧,再重新将簪子贴身放好、把地上的路线图抹去。
燕元安动了动唇,没有说话。
路线图他已经全部刻在了脑海里,只要有他在,就不用担心找不到路。
但是,万一和母亲失散了呢?
只要有这个可能性存在,母亲那里多一份路线图更稳妥。
有了赛罕的关照,两人喝了酥油茶吃了一顿饱饭。
只是晚上就没了食物,秦瑶光便让燕元安躺下,保存体力。
离了绿洲,外面就是环境残酷的大漠。
他们都亲身经历过大漠夜里的寒冷,但晚上又是沙漠里最适合赶路的时候。
不知道过了多久,夜晚彻底安静下来。
秦瑶光掰开小半药丸溶在热水里,倒了两大碗,端着走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