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长听过他们的来意后,脸色踌躇:“可是我已经答应了巴特尔,把你嫁给他。”
秦瑶光听不懂他的话,布日固德一脸震惊反问:“父亲你说什么?你不是答应了我,她是我的吗?”
燕元安紧紧捏着衣服下摆,强行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眼下,他能听懂他们语言的事还不能暴露。
酋长把两手一摊:“巴特尔能提供五百头牛羊、一百匹战马做聘礼,你有吗?”
“但我是你的儿子啊!”
布日固德指着秦瑶光吼道:“是我把她救回来,她是我的女人!巴特尔是什么人,他的承诺你也敢信?”
酋长冷哼一声:“无论如何,他是我亲兄弟。有了他的聘礼,我们这个冬天就好过了。”
看着他们争执,秦瑶光一头雾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燕元安站在她身边,隐蔽地拽了一下她的胳膊。
秦瑶光醒过神来,大声说:“酋长,我请求离开!”
布日固德看了她一眼,又怒视着酋长说:“听见了吗?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留下来,巴特尔休想!”
酋长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你把她给我看好了!还有那个小崽子。”
这场争吵之后,空气陡然变得紧张。
绿洲安逸舒适的气氛一去不回。
说是送他们回屋,秦瑶光却敏锐地察觉到布日固德的提防之意,更像是押送。
回到暂居的屋子里,门口还多了两个人守着。
燕元安冲着秦瑶光比了个手势,他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往外走去,却被拦了回来。
“我们是被软禁了?”秦瑶光问。
“恐怕是的。”
燕元安站到开得高高的窗户旁,踮起脚尖往外看去,回头道:“屋子后面也有人看守。”
“为什么?他们刚才说什么了?”
燕元安将刚才听到的争执内容拣重点小声说了一遍,秦瑶光听完,明艳脸庞冷若冰霜。
在大景,她就时常觉得女子如浮萍般身不由己。
没想到在这里,女人就跟货物没什么两样。
女人的美貌,只是决定能换来多少财富的筹码,仅此而已。
“那个巴特尔还不知道是什么人,”燕元安道,“母亲,太危险了,我们必须立刻就走。”
秦瑶光点点头,从怀里取出贴身放着的金凤衔花如意簪。
这支簪子是燕长青当日送给她的礼物,出发前她专门戴上,以防万一。
当沙匪出现时,她把簪子拔下来放入贴身里衣缝着的布兜里。
眼下,正好派上用场。
在周遭简陋环境的映衬下,精美华贵的如意簪就像秦瑶光本人一样,因太过美丽而格格不入,粗陋服饰仍不能减去她半分丽色。
轻轻抚摸着簪子,她眸色里透出追忆。
想着把如意簪给他的人,还有出发前邓嬷嬷熬夜替她把所有贴身里衣都多缝了一个布兜,不厌其烦的叮嘱她。
“主子,老奴不能跟去,您一定要好好的。凡事多留个心眼,贵重物品都收到这个布兜里,万事都不如靠自己。”
多亏她听了邓嬷嬷的话,现在还能握有底牌。
除了如意簪,她身上还有几片金叶子,和应急的碎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