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光点头:“先练好素描人像,再练上色。”
“好好好!”
皇帝眼里精光直冒:“快讲快讲。”丝毫不觉得讲太多,他会有什么负担。
这就是天才吗?
天赋再加上发自内心的热爱。
秦瑶光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展开一张新的画纸,开始从头给他讲起关于人像的技巧。
人像,和静物又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概念。
在绘画内容上,要画好最困难。
究其原因,人们最熟悉的还是人,每天一张眼看见的就是人,睡前见到的还是人。
太熟悉的结果就是,哪怕完全不懂画的人,也能看出一幅人像对不对。
不过,皇帝毕竟是书画大家,又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仕女图不知道画过多少。
虽然没有系统学过什么三庭五眼、头身比这些知识点,但扎扎实实的功底就放在那里,一点就通。
秦瑶光所讲的东西,对皇帝来说无异于发现新大陆,兴奋得坐立不安,围着书案转着圈圈。
唯有这样,才能发泄出心头的高兴。
待秦瑶光讲完,他便立刻提笔作画。
“皇姐,你坐那儿,别动啊!”
皇帝手舞足蹈地比划着:“我这就画一张出来!”
他连“朕”的自称都给忘了。
对于他在绘画一道上展露出的天才,秦瑶光已是习惯了。
行吧,横竖她也存在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件事。
走到椅子上坐着,她干脆放空自己,回忆起她当年拿到美院录取通知书时的激动。
在中学,她是美术天赋最好的那一个。
从老师到家长,对她的作品无不交口称赞。
直到进了美院才发现,这里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她那点天赋,不说垫底,也只能在中间水平晃悠。
她哪里肯认输?
肝帝、卷王,说的就是她没错了。
直到最后才发现,比你有天赋的人,和你一样努力。
“画好了!”
皇帝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皇姐你快来瞧瞧。”
他这张画的完成度并不高,但胜在神韵极佳,且每一根线条都在结构上。
秦瑶光惊讶的发现,这张画里,皇帝融合了她之前所讲的透视。
简单几条线,就拉出了她身后的宫殿。
一座落地烛台,是近景。
人物就坐在两者之间,端庄华贵。
他甚至还画出了衣料皱褶和暗部投影,把画静物时习来的心得,都融到了这一张人物画像中去。
什么叫天赋!
好吧,又一次被碾压。
秦瑶光发自内心的赞叹:“皇上,您在书画一道上的造诣,非臣能所及。”
皇帝连连谦虚了几句。
不过,他整张脸都写着满意两个字,比孔雀开屏还要骄傲得意。
“皇上、长公主殿下,快开宴了。”
太监奉了皇太后的命,前来请两人回去。
“开什么宴,没意思。”
皇帝在嘴里嘀咕着:“又不是没吃过饭,朕就想在这里画画……”
刚学到了新技法,正是技痒的时候。
按皇帝的意思,恨不得就待在这里,谁叫也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