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蕴的意识,已趋向混乱。
她没发现,跟前这位令她心动的男人,眼神平静无波,手指稳定如常。
“卢蕴,”燕长青连名带姓地叫了她一声,“谢殊让你来,除了接近我,还有什么打算?”
“打算?”
卢蕴仿佛梦呓似的重复了一遍,被体内的热浪驱使着,伸手朝着他摸去。
她好热。
而在她残存的意识中,对方是她唯一的解药。
可惜,她的渴盼注定要落空了。
燕长青往后退了一步,眼里的厌憎之色再不加掩饰。
“对,谢殊的打算,你都告诉我,我就让你如愿。”
他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让求之不得的卢蕴丧失思考能力。
现在的她,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为了这件事,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她又往前走了一步,步履摇晃,这一次不是装的。
但她哪里能接近燕长青?
他从袖袋里取出一道钩索朝着她甩出,手上稍稍使力,就借着惯性将她上半身捆了好几圈,固定在座椅上。
“郡王,郡王爷……”
卢蕴面色潮红,张开双唇微微喘息着,眼里的媚意就要流淌下来。
她无疑是极美的,尤其是情动之时。
可惜,选错了对象。
燕长青只觉得恶心,哪怕跟她并无任何近距离接触,就连共处一室也难以忍受。
他循循善诱地问:“谢殊是不是跟你说,成为本王的女人后,要送消息给他?”
“是不是要借我的手,除掉一些人?”
卢蕴被煎熬得失去理智,努力分辨着燕长青的话,终于吐出两个名字。
再问下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燕长青不算意外。
以谢殊谨慎的个性,在她尚未成功之前,不告诉她才是正理。
燕长青不再理会在椅子上不断扭动的她,走到窗边,将双手拢在口边发出三短一长的鸟鸣声。
很快,东林的身影就出现在窗边。
他手里还提着一个昏迷的男子。
燕长青问:“是谁?”
东林将那人的下巴抬起来,燕长青不由笑了:“干得好。”
竟是卢亦。
那个被赶回老家,理应守着族田的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东林笑得促狭:“属下想着,总不能祸害了好人。”
谁让卢家甘当谢家的走狗,要跑来祸害自家大将军?
既然如此,自当好好回敬一番。
如果没有今晚这事,他也不知道卢亦母亲会因为舍不得他吃苦,将他藏在府里。
什么回老家守族田,只不过是对外放出的风声罢了。
东林将卢亦放在罗汉榻上,除去上衣。
燕长青把那几张伪装的身契按到卢亦脸上,和露出来的胸膛上。
身契上的药力何等强烈,卢蕴只用手指触碰就失了理智,何况是这般大面积的接触。
很快,卢亦的脸色就由白转红,情不自禁地喘息起来。
鼻息粗重,眼看就要苏醒。
“大将军,剩下的事就交给属下,别污了你的眼睛。”东林说着。
燕长青“嗯”了一声:“我去屋顶等你。”
别的事情倒也罢了,他委实不想看见两个人的丑态。
他从窗户处探出半个身体,手指抓住上面的窗框,身形矫健地往上一翻,就到了阁楼顶上。
夜空中,不知何时聚起了乌云。
月色暗淡,唯有虫鸣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