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手术中没有出什么问题,很是顺利,只是医生说了,是因为他体质不太好的原因,使得对麻醉药的代谢比较差,所以才没这么快醒来,放心吧,再过会儿就醒了。”
护士离开之后,听了先前护士说言辰没事,季若愚也有些放下心来。
她现在很讨厌病房,也很讨厌听到这种仪器嘀嘀的声音。
就是在病房里,在这种嘀嘀的仪器声下,她失去了爸爸。
季若愚伸出手去轻轻抓住言辰的手,他的手有些凉,但还是有着些许温热的温度。
这……就是自己的哥哥了么?
季若愚看着言辰安安静静的脸,只觉得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捉弄人。
言辰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中醒过来时。
季若愚正在用温热的毛巾擦着他的脸和额头还有手,并且小心翼翼地不碰到他的氧气管和输液针头。
言辰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翻过来用温热的毛巾擦拭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在自己病床边的人。
那张自己朝思暮想的脸,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就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可是她抓着自己的手用毛巾擦拭的感觉又那么真实……
言辰想要说话,可是却只发出了一声沙哑的声音,然后就非常难受而剧烈地咳了几下。
季若愚察觉到他已经醒了,马上就端了放在一旁的装了温水插了吸管的杯子来。
“先喝点水,你刚做完手术,喉咙有损伤,医生交代了不要急着说话。”
杯里的水温度正好,言辰喝了几口水之后,才感觉到自己喉咙火烧火燎的感觉缓解了一些。
“你来了。”
他原本是没想过护士真的会打电话给季若愚的,毕竟这只是个小手术而已。
甚至如果不是他缴的费用已经包括一天的留院观察费用的话,他差不多可以马上回家休养。
但是看到季若愚坐在自己旁边,心里头却是感激起那个多管闲事的护士来,这闲事管得可太到位了感激不尽。
“要不是护士打电话给我……”
说到这里,季若愚看向言辰,眼神有些责备。
“你也真是……一声不吭就自己跑进医院来手术,连个陪的人都没有,要有个什么事情怎么办?”
言辰无所谓地轻轻笑了一下,“能有什么事,一个小手术罢了,二十好几的人了不至于这点事情都搞不定。”
“而且我不是来了这么好的医院么,可不便宜,花了大价钱呢,好在庄泽那一笔代言的钱及时到账。”
他甚至还和季若愚开起玩笑来。
他没说的是那天拍摄之后呕吐的状况就愈演愈烈了,搞得跟怀孕了似的一天不吐个两三次好像日子都没法过了。
想着应该是胃的毛病,而以前来检查的时候医生就说了最好是把这手术给做了。
所以他是昨天预约手术今天入院,今天就做了。
季若愚看着他依旧还是有些苍白的脸色,问了一句。
“你不打算告诉你妈妈么?毕竟……”
季若愚想说,毕竟她看上去挺关心你的。
那次她看到言辰母亲发到他手机上的短信,不难看出来,他母亲对他还是关心的。
而言辰只是笑了笑,然后就轻轻摇了摇头。
“没那个必要,她忙得很,为了生意总是满世界飞,就算和她说了也只是会派来一个我见都不曾见过的三号或者四号助理。”
“给我请一个专业的护理,仅此而已,请护理的话我自己也能请的,又何必麻烦她。”
不知道为什么,季若愚从他这看似随意调侃的话语中听出了些许苍凉的味道来。
又过了一会儿。
季若愚看了一眼手表,皱了皱眉,言辰看出了她的焦急,微微笑了笑。
“我没事,你先回去好了,没关系的。”
倒不是他有多善解人意通情达理,只是季若愚原本就没有什么义务要过来守着他。
这一点言辰心里很清楚,而且,他没有办法忽视季若愚皱眉的表情和眼神中那没法隐藏的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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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来这一趟,他就已经觉得很高兴了。
季若愚担心言辰,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哥哥。而自己和母亲苏杭两人,母女携手,毁掉了他整个人生。
但是陆倾凡毕竟是自己的丈夫,无论从什么出发点出发,她都没办法不考虑陆倾凡。
所以听了言辰这话之后,季若愚只踌躇片刻就点了头。
“那好,我先回去了,明天上午我过来看你,你好好养病,不要为难护士。”
言辰无声地笑了笑,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我哪有那么穷凶极恶……”
“作为一个编辑,我代表之前负责过你的编辑弱势群体对你这话表示反对。”
“我驳回你的反对。”言辰表情轻松。
“我反对你驳回我的反对。”季若愚说完这句话自己都有点儿被绕得不清醒了。
未免言辰再说出什么更绕的言论,直接就离开了病房。
看着关上的病房门,言辰清朗的声音轻轻笑了一声,“哈,逃跑得倒是快……”
陆倾凡回到家的时候,天都已经全黑了,而且乘坐电梯的时候,从负一楼停车场上到一楼的时候,就有搬家工人搬着一个一个的箱子上来。
“麻烦帮按一下十七楼好吗?”
一个穿着搬家公司制服的工人客气地对陆倾凡说了一句。
他伸手按了一下十七楼,心中有了些疑虑。
“这个点儿了你们还没收工?是十七楼新搬来的住户么?”他随口问了一句。
搬家工人一张淳朴黝黑的脸点头冲他笑了笑。
“是啊,我们干苦力的自然是有钱就做的,这雇主下班得晚,所以这个点儿才联系我们。”
“原本我们都快收工下班了,雇主出得价钱高,我们自然就干了。只说是1701,东西也不算太多,可能是新住户吧,我们也说不好。”
陆倾凡点了点头微微笑了笑,“辛苦了。”
他看到的确东西是不太多的,就三个大纸箱,上头贴着胶带。
看来周杨的确是为了赔偿,把房子都卖了吧。
陆倾凡这样想着,然后电梯门叮一声开了,十七楼已经到了。
搬家工人已经抬着箱子出去了,陆倾凡站在电梯里等他们搬出去。
只是头一个工人搬了一个纸箱出去之后,他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说道,“师傅,麻烦帮我搬进来,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