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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直至月上。
扶苏和嬴彻方才从章台宫内走出。
二人眼眶略微红肿,即便是大好男儿,在父亲面前也是显现了本性。
“召,韩信入殿。”
二人方才迈出宫门,顿若便是自后跟随而出,而后宣号。
嬴彻看向韩信,略微张了张嘴。
韩信没有说话,深吸一口气后,只是对着扶苏和嬴彻点了点头,而后错身而过,入了那章台宫中。
短短几个月,从边关处一名守亭小卒,走到章台宫。
历经的不止是这漫漫长路,更是无数不足为外人道的生死交错。
嬴彻不由顿步,略微回头,看着韩信走入。
“六弟,放心吧。”
“韩将军立下大功,更是得封十五转军功,赏淮阴侯。”
“父皇...定然器重。”
扶苏轻声开口宽慰。
嬴彻只是点了点头,而后叹气道:“兄长,只是韩信太年轻了。”
说罢,拉了一下扶苏的衣袖:“兄长,你先回宫府休憩吧。”
“我在这儿等一下韩信。”
此话说出,扶苏微微顿步,看了一眼嬴彻,而后缓缓点头、
君入宫,臣于殿外等。
臣入宫,君于殿外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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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韩信,拜见陛下!”
走入章台宫之后,即便是韩信这样历经沙场生死战的将领,此刻都是不由感觉到呼吸有些凝滞。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拜见始皇陛下,那一股子的威严,与战场上的杀伐之气截然不同。
谈不上惶恐失态,但...那种连韩信都自认为绝不可能的紧张情绪,却是悄然升腾。
“免礼,坐。”
始皇陛下淡淡开口。
顿若连忙上前搬席铺下,韩信与始皇陛下遥相对坐。
“末将,多谢陛下。”
韩信虽是军伍之人,但这最为简单的礼仪还是知道的。
小心,
谨慎,
缓慢抬眸。
只见入目之人,身穿一袭黑袍,面容威严,只是静静坐在那里,就仿佛是一座山岳一般,让人心生喟叹。
这....便是这个帝国的主人,天下唯一的皇帝!
哪怕是他韩信这样的心傲之人,此刻也是心头感觉到了压抑。
这种感觉,就像是....再叛逆的孩子,在见到身穿甲胄的将军,也生不起丝毫反抗之心。
韩信没有先开口,他只能等。
虽是几息时间,但韩信却第一次感觉到了‘难熬’两字。
始皇陛下面容平淡,只是看着这个年轻的将军。
论功绩,韩信....已然可以昔年王翦相提并论。
但真要论战策,连王翦都言:此人用兵,如神若仙,假以时日,孙吴皆不及也。(孙武、吴起)
“韩信,你可知,为何寡人要旨扶苏和嬴彻巡慰边军?”
威严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