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递给程柏升一根。
程柏升捏在手里,半晌才裁开,凑在火上烧燃,方才落回沙发椅背。
他问孟昕良:“您派人去港城打探楚小姐的行踪吗?”
“会的。港城又不远。”
“您在港城的消息网如何?”程柏升又问。
孟昕良:“参谋长有事想问?”
“我有一朋友,她是港城人,家里做船舶运输的。她回了港城后,便再无消息了。”
“可有她的名字,或者照片?”
“她叫宋琦,她父亲叫宋良文。”程柏升道。
孟昕良:“我派人打听,有了消息告诉你。”
“多谢。”程柏升说。
这天程柏升回去,心情有点灰败。
他说完就后悔了。
不该打听的。
宋琦肯定已经结婚了,说不定孩子都好几岁了。
她毕业后就计划回去订婚的,家里替她选好了人。
犯不着去寻找,打扰自己和她的平静。
程柏升很懊悔,想叫孟昕良中断打探,却又隐隐不甘心。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讪讪回了督军府。
盛长裕上午的公务处理完了,等着吃饭。瞧见程柏升垂头丧气的,他微微蹙眉:“怎么,姓孟的手下死了?”
程柏升:“雷铉死了也轮不到我哭丧。没那么回事,他活得好好的,事情也打探明白了。极有可能是闻太子爷从中作梗。”
盛长裕沉吟片刻:“宰了他吧。忍他很久了。”
程柏升吓一跳,急忙打起精神:“这个关头你宰了他,不是给大总统府递刀子吗?纯属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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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盛长裕眉宇间隐忍一点笑意,程柏升的激怒稍减,“拿我寻什么开心?”
“我这是正经话。闻太子爷消停了不少日子,又开始折腾,可以利用起来。”盛长裕道。
程柏升:“你这话不错,又是废督之际,可以给大总统府一个下马威。要是能趁机把这个人赶走,咱们眼皮底下就少了一根刺。”
盛长裕点头。
他想起上次和宁祯闹脾气,是宁祯去追一个酷似闻蔚年的背影;而闻家兄弟的往事,又是诡谲莫测。
这个人能处理掉更好,只是暂时不太适合跟大总统府撕破脸,他不能死在苏城。
最好将他赶走。
盛长裕还是问程柏升,怎么丧丧的。
“……我问起了宋琦。”他如实对盛长裕道,“叫孟昕良帮衬查一查她近况。早知道就不问了。”
盛长裕:“之前很喜欢的那个女人?”
“是。”
“七八年了,问来的确无意义。”盛长裕说,“满苏城的名媛,比她优秀的不少,可以另选一个。”
程柏升:“见一面,确定她不过如此,就放下了。否则心里总记得那么个人。”
盛长裕:“随你。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自己懂得取舍。”
他还在心里想,程柏升在此事上,太过于黏糊。
这世上除了宁祯,女人都可以被取代,不是非谁不可。程柏升的心上人也不过是普通女子。
这话他没说,因为心情好,懒得吵架。
哪天气不顺了,可以拿出来撒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