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弦吐了口血，恶鬼外溢，胸口的衣衫也被血染黑。

他心里惊疑穆萧然怎么会他们魔族才能使用的堕道之术，面上却不显。

因为失血和到了极限的身体，一部分恶鬼不受了他的控制，开始疯狂攻击四周。

早知道拿到炽火霓裳之后他就该直接炼化了的。

不过炼化也需要时间，估计拖不到穆萧然杀过来。

钟弦这会儿还有时间想乱七八糟的，他同样用魔气堵住伤口，阻止血和恶鬼继续外溢。

小曦儿他们还没离开他们战斗的范围，他得再拖一会儿。

小曦儿还在等他回去呢，他才不要死在这里。

“妄想是病。”

他重新以魔气为剑，挡在了穆萧然身前，脸上竟然还能露出笑来：“小曦儿是我魔界的四少主，是我妹妹，接受现实吧老东西，怎么还痴呆上了呢。”

这么看同样是白痴，还是霁止讨人喜欢些。

穆萧然也没想到钟弦这都不死，还能撑在他身前。

魔族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真的在关心曦儿？

所以曦儿才会选择他们？

不、不可能。

他才是最在意曦儿的。

视线落在钟弦身上，见钟弦一身是血的还能挺立在自己前方，跟没事的人一样，他冷笑一声道：“你以为你不用全力能赢我？”

就算钟弦不表现出来，他也能确定钟弦此时已经被他重伤了。

“你可以试试。”钟弦也弯起了眯眯眼，“我妹妹还在呢，我用全力会吓到她，所以先陪你玩玩好了。”

穆萧然一怔，也想起于曦之前蜷缩起来，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了。

“这是必要的。”他闭了闭眼睛，再次抬剑道：“我要带走她，就不能在这时候收敛力量，这都是为了让曦儿的未来可以重归正道，这都是为了她好。”

适当的牺牲和痛苦是不可避免的。

就像他会为了保护于曦，与仙门的人虚与委蛇，为了于曦能够逃离仙门的掌控，让她服用龙涎草。

他也不想让于曦痛苦，但他都是为了于曦好。

曦儿会理解他的。

谁想话音落下，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他的鬼气忽然刺向了他，他虽然很快反应过来，一剑斩杀了恶鬼，但整条手臂还是被鬼气腐蚀了上去。

“恶心的我听不下去了，为了她好就伤害她？”

钟弦在怒意中径直顶着刺来的万剑，与还未完全消散的鬼气换形，聚拢鬼气，一把捏碎了穆萧然被鬼气标记的胳膊，同时抬手掐向穆萧然的脖子，将人狠狠摁向地面。

冰封的地面被砸出深坑，裂痕呻吟着覆盖百米。

“你这个自私自利只为满足自己欲望的恶心玩意！我妹妹是人，不是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来强迫她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她能平安快乐的长大！为此我能为她扫清一切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