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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隐能理解长舛的痛,不过这份痛,他无法分担。
圣暨还没死,长舛即便有刻骨仇恨,也将圣暨留给了陆隐,让陆隐收割死亡,最大化利用。
因为此战的胜利,整个人类文明沉浸在喜悦中。
可以说,这是无损的一战。
琳琅天上既发挥了人类文明大半战力,又让文明没有损失,这种战争放眼整个宇宙古今又有多少?修炼者既增加了战争经验,又得到资源提升修为,还立下了战功,在此之前想都不敢想。
陆隐可以理解所有人的兴奋,可还是不得不泼一盆冷水。
琳琅天上是此战最大的功臣之一,不过这个功臣有使用次数,当然是假的,不过不妨碍他对外放出这种消息,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战争不是游戏,总有一天,战场上是会死人的。
其实他知道自己失策了,不应该让所有人都有进入琳琅天上的机会。
没有流血的战争根本不是战争,不仅无法为人类带来危机感,还会让人自大。
“当初陆通天就制定了进入琳琅天上作战的规矩,必须立下何等战功才有一次进入的机会。”
“战争不怕死亡,因为死亡是必然,没有死亡的警惕,就没有文明的觉醒。”
“你这样让所有人都进去确实不太对,好在反应及时,倒也不至于让这些人麻木。”混寂说道。
陆隐看向它:“怎么不早说?”
混寂翻白眼:“我以为长舛会说,而且你动员说的那么激动人心,谁好意思打断。”
陆隐摇头,算了,这只是人类文明与主一道的第一战,下面机会多的是,只要他愿意,战争就不会停。
接下来要处理的事很多,比如资源的分配,第四壁垒的人与原本相城内的人方位分配等等,因为天眼浊宝被因果主宰锁定,此战压根就没动用,也不需要用。
但以后怎么办?
能想到的办法只是让天眼浊宝留在原地,其余人都在相城内远离这里,而这里常年留下手握寻路石的人,可以方便陆家子弟瞬移归来。
不可能因为一个天眼将所有人留在这。
浊宝再珍贵也是外物。
此前是因为战争必然躲不掉,一旦逃离,引来的就是因果主宰,再加上相思雨要解决巨城内所有生灵,战争才爆发。
有了瞬间移动,陆隐尽可能掌控战争的主动权。
杂事虽然多,却不需要陆隐亲自处理。
他在相城一角,无人之地,放出了一个人。
陌上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他存活了太久太久,可这段时间,明明时间流逝不长,却仿佛走过了几次人生。
当初一个被他掌控算计的小人物,一跃成为让青莲上御都尊称先生的人物,紧接着他就被关入至尊山,然后大开眼界的事情发生了。
一个接一个生物被丢入至尊山,起初还好,都是始境,渡苦厄,紧接着,永生境就来了。
永生境,多尊贵的名词,多高贵的生灵,就跟丧家之犬一样被仍在他眼前,他看到一个接一个永生境,频率越来越高,数量越来越多,然后他就知道了两道规律永生境,三道规律永生境,而至尊山,关押着不止一个三道规律永生境。
有的被关押又被带出,有的一直关押着。
他总感觉看到了世间最大的囚笼。
可这个囚笼明明属于那个曾经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随时可杀的小人物手上。
那个小人物如今究竟达到了何等高度?他已经不敢想了。
本以为这辈子就会被囚禁,没想到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望着眼前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御桑天感受到了何为天威。他原以为自己带给凡人的就是天威,但跟这个人比起来,他什么都不是。
那种没有丝毫气息,却看一眼就让他生命本能在恐惧的感觉,才是天威。
站在他面前,他甚至本能的想要跪下。
这就是天威。
陆隐看着眼前同样熟悉的身影:“好久不见了,御桑天。”
御桑天望着陆隐,低下头,“陆先生。”
陆隐笑了:“怎么这么客气?上次见你可不是这样。”
上一次吗?
御桑天记得,那是在意天阙宫殿之外,他与那个始祖争夺进入宫殿,随后就被关入了至尊山,那时候最震撼的莫过于青莲上御喊此人陆先生,而今,他或许连喊一声陆先生的资格都没有。
陆隐可没有忘记曾经御桑天孤身杀入天元宇宙,屠尽一方,若非命运留了一手,让岁月倒流,一切重来,那些熟悉的亲人,朋友可就都死了,如今回想起来,倒也没有了恨,不是放过,而是该报的仇已经报了。
“在至尊山内感觉怎么样?”陆隐问。
御桑天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更不知道此人放他出来意欲何为。杀了他吗?好像没必要再废话,自己也不值得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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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值得他说什么。
“现在还有什么是陆先生需要我做的吗?”他直接问了。
陆隐看着他:“或许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