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自由大厦顶层巨大监控屏幕上,实时转播着沙漠监狱的画面,沉稳持重的男人指间点腿掐着秒表。
几人刚离开监控画面,这边的人摁下蓝牙耳机,
“威廉警官,立功升职的机会到了,祝你好运。”
苏君持说完,抬手切断信号。
身后留声机中黑胶唱片传来悠扬女声,尽管年代久远,但由于精心保存,依然能出歌手声线清冽甜美,
“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停唱阳关叠,重擎白玉杯……”
留声机后面,挂着一幅黑色为背景的画像,画中一半金色颜料细心描绘的佛像,眉眼低垂,身披袈裟,手握金莲,慈悲为怀。
另一半,森森白骨,骷髅皴裂,破衣烂衫,手骨处夹着沾满血的刀,上面黑色符咒透着诡异,罪孽深重。
……
巴律背着身受重伤的兄弟刚冲出监狱大门,猛地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占蓬问。
“不对劲,是战斗机的声音。”巴律沉声应了一句,随即反应过来,
“中计了。”他怒目圆睁,看向彪子,
“彪子,带着占蓬撤到探照塔上去,快,让直升机过来带着你们先走,我拖住他们。”巴律说完,将占蓬放了下来,塞给彪子,自己拿过枪就要冲上去。
“不行,阿龙。被抓了你就死定了。”占蓬一把抓住他,“我没事,你快走,他们要的是我的命,跟你没关系。”
巴律拧眉,“不是,占蓬。”他大掌拍在好兄弟肩膀上,
“他们抓你,是为了引我过来,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阴谋,所有人都是棋子,执棋者还没出现,你先走,我留下来,你才有命活。”
“不行——”拼杀了这么多天浑身是伤的铁血男人未曾吭过一声,却因为好兄弟一句话红了眼眶,
“就算是这样,老子也不做孬种,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巴律抿唇,“不会,你先走,我死不了,放心。”
他说完,抬手一个手刀,将好兄弟劈晕过去,
“彪子,带着占蓬撤,快。”
彪子钢牙紧咬,红着眼眶,“哥,你撑着,我把占哥安顿好就回来。”
“不用,老子的命硬着呢,带着他们一家子赶紧离开M国。”
巴律说完,带着伏猜冲进了监狱的办公大楼。
……
中南半岛一旦进入雨季,整个人都仿佛泡在水里一般,尽管空调二十四小时开着,除湿的设备也从来没停过,但是孕妇依旧睡的不踏实,天还没亮,就被噩梦惊醒,
“阿律——”
南溪从床上坐了起来,心慌一片,后背已经被汗浸透。
缓了好几分钟,才缓过神来。
即使已经确定是一场梦,但情绪不是,依旧萦绕心头久久难平。
昨天晚上,巴律没有给她打视频电话,只发了个亲亲加“晚安老婆”的消息。
孕期本来就敏感,她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起来,又不敢给他打电话,知道他不打过来就一定是不方便。
想着想着睡了过去,谁知情绪一直延续在了梦境。
拿出手机看了看,他的消息页面依旧停留在昨晚,不安从四面八方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