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榆也猜到是她,因而并不惊讶,神色平淡,随口应了声:“你也是个万事通。”
贺飞燕把脑袋凑到她面前,低声说道:“她女儿是我中专同学。”
焦宗耀的媳妇儿姓吴,女儿是她和前夫生的,随她姓,叫吴月。
吴月既然是贺飞燕的同学,照理来讲,这时候应该分配到某个学校当老师。
“我听说吴月分配到了城里的学校,福利待遇都很不错,可是她没去。”
这年头工作多难得,鲜少有人得了工作还不去的。
“我们班老师上门打听过,她妈妈说吴月身体不舒服,暂时没办法出去工作。”
姜榆神色不明,安安静静听着她说话。
贺飞燕的脸色突然愤怒起来,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事。
“后来……后来我有朋友看到她去医院,打听到她好像……好像……”
贺飞燕欲言又止,实在难以启齿。
姜榆冷静接下话:“好像刚流了孩子,因为是在小月子,所以没办法出去工作,对吗?”
贺飞燕脸色微变,“嫂子,你怎么知道?我们之前还讨论过,也不知道是哪个男人这么可恶,半点责任心都没有。”
姜榆垂眸,掩去了眼底的阴鸷。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她敢和焦宗耀对上,自然不是盲目自信,对他家里的事有一定的了解。
“不说了,往后也不要跟别人提起吴月的事。”
“哦,好的。”
她们当时只是惋惜吴月没去工作,所以才多打听了几句。
之后贺飞燕就再也没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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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今日凑巧吴月妈妈上门,她才想起来。
姜榆长长呼出一口气,起身进屋。
等贺庭岳洗漱完毕进来,她才沉着嗓音闭口:“吴凤喜今天来找过我。”
贺庭岳语气没有波澜:“她明天还会来的。”
姜榆嗯了声,就着湿润的头发躺在枕头上,奔波了一天的疲惫感瞬间侵袭。
贺庭岳拿出干燥的手帕,将她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说了多少次,头发不干不能睡。”
姜榆闭着眼,咕哝:“可我眼睛都睁不开了,你帮我擦嘛。”
贺庭岳见她真的困,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给她擦着头发,顺便帮她按了按头皮。
等他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姜榆已经进入深度睡眠,打起了小呼噜。
他抱着她躺下,亲了她的额头一下。
“媳妇儿,晚安。”
大概是因为爬了山,姜榆这一觉睡得特别好。
一夜无梦,一觉醒来已是天亮。
姜榆伸着懒腰,打开窗,外面清凉的微风带着露水的湿意扑面而来。
她出去洗漱的时候,贺庭岳正盯着晾好的衣服看。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贺庭岳突然回过头,不眨眼地盯着她。
“媳妇儿。”
“嗯?”
“你这个月,是不是没来?”
姜榆刚起床,脑袋有些不灵光。
“什么没来?”
贺庭岳:“每月都来的那个。”
姜榆一愣,算了算时间,还真是!
她的月事基本都在中上旬,现在都六月下旬了。
“我最近身体感觉不太舒服,会不会是推迟了。”
贺庭岳摇摇头,“我带你去医院检查。”
姜榆觉得没必要小题大做,“应该没什么问题。”
贺庭岳走到她面前,手放在她脑袋上,语气很温柔,态度确实不容拒绝。
“你最近身体很反常,老是觉得困,食欲也不好,就去医院检查看看。没什么问题最好,就当让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