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彤唇色发白,心里歉疚万分。
她原本想着用最温和的方式离婚,不把事情闹得这么难堪。
最终事与愿违,还是到了这一步。
孙大妈和孙源如何她已经顾不得了,现在连累到了姜榆,才让她心里难安。
她压下了头颅,道歉:“是我的错,我应该一开始就说清楚,说不准现在已经把婚离了,也不知道闹出这么多事。”
她垂眸看着孙大妈,无比清醒的说出了残忍的话。
“妈,既然你不要脸面,那我也不要了。孙源跟我结婚这么多年,就直在我怀上小平之前碰过我。到现在已经有十多年,他都是跟我分房睡的。”
当众说出这些话,已经让王彤难堪到了极点。
她早该明白,这样的婚姻是不正常的。
她早该发现孙源的不对,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孙源喜欢谁,是男是女,我都不在乎。我跟他离婚,是因为我亲眼所见,他背叛了我。我想着你一把年纪不容易,给你留个体面。”
孙大妈瘫软在地,恨不得扒着地缝钻进去。
她用嚎啕大哭掩饰自己的羞耻,不住地用拳头砸着地板。
“这叫我怎么有脸去见孙家的列祖列宗啊!”
姜榆看着她跟唱戏似的哀嚎,眼底却没有同情。
“你现在还见不到你家列祖列宗,暂且放一放,还是先给我家莉兰赔个礼道个歉,这才算完事。”
孙大妈“呜呜呜”哭着,装傻当做没听见。
接着又听见姜榆说:“你今天在二厂闹这么一出,耽误了多少工作进度,一时半会儿肯定走不了,还是去保卫科喝个茶吧。”
贺庭岳打了个手势,让人把孙大妈从地上“扶”起来。
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轻轻松松把她给架了起来。
甭管孙大妈怎么挣扎,就这么把她给带去了保卫科。
本以为这一场闹剧就此落幕,却听见三厂的薛厂长开口。
“无论闹成什么样,姜榆你作为厂里的干部,都不能动手打人呀!还是对一个老太太动手,这可不符合规矩。”
蓝饶萍才到,就听见了这句话,险些没被气笑。
“薛厂长倒是清闲,都有空管我们二厂的事了。”
薛厂长稳如老狗,笑着摆摆手。
“凑巧而已,干部打人,这传出去对我们国棉厂的名声有影响,怎么都得做个检讨吧。”
这么多人看着,蓝饶萍不好光明正大袒护姜榆,只说:“该怎么处理,自然有郑厂长处置,就不劳您关心了。”
薛厂长乐了,眼神阴鸷下来。
“那我就等着看老郑的处理结果了。”
自从郑厂长接手一厂,薛厂长的权力被挤压,仿佛成了边缘人物。
邵嘉康没了,薛厂长无力和郑厂长抗衡,只能偶尔出来蹦跶两下,膈应郑厂长。
贺庭岳和姜榆在厂里风头正盛,又是郑厂长器重的人,首当其冲被他针对。
姜榆成天坐在办公室还好,薛厂长想找麻烦都找不到由头。
贺庭岳就不同了,他和薛厂长针锋相对已经好几次。
孙大妈被关起来后,王彤通知了孙源,让他过来处理事情。
孙源不明就里,过来的时候脸上带着不耐烦。
“你还在闹什么!”
王彤抬眼落在他的脸上,这个表情她已经无比熟悉。
“我没闹,我只是要跟你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