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诸道香气中,有一道味如蜜,若草民没猜错的话,应是草木香。”
“不错。
你一下能闻出五种,还算是不错。”刘彻随手一抛,将金银镂空香炉正好抛到霍仲孺怀里 霍仲孺手忙脚乱接住,
“赏你了。”
“这!草民无德无功,哪里敢....”
“朕赏你你就拿着,哪来的如此多废话,你给大汉生出个冠军侯,朕赏你千百个香炉都不算多。”
霍仲孺被刘彻夸的脸上发烫,胸膛中忽生出愿为陛下赴汤蹈火的觉悟!
“听说你要给去病再纳个妾?”
霍仲孺顿时僵住,热情被一盆凉水扑灭,虽没说什么,但眼中透露的情绪再情绪不过,
陛下是如何知道的?!
要知道,自己刚有这想法,嬗儿就把霍能赶走了。后脚自己就去追霍能,在街上又碰上陛下的轺车,前后不过几十息的时间,陛下就知道了?!
这,这是何等的手眼通天!
刘彻对霍仲孺惊骇的神情很是受用,眼中闪过得意,
问道,
“你定是好奇,朕如何知道的吧?”
霍仲孺沙哑道,
“陛下手眼通天,天下任何事都瞒不过陛下的眼睛。”
“哈哈哈,这话说得不对,有太多事朕都不知道了,
你要为去病纳妾的事,朕是猜到的。”
“猜?!”
这都能猜到吗?!
刘彻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实则他对霍家的关注很密切,霍能一进洛阳,就被刘彻盯上了。霍仲孺和霍能碰面,那还能是因为何事?就是要合作共赢呗,合作共赢的手段,莫过于结姻。
推出这一事后,刘彻只需要猜,霍能是想和谁结姻,无非三个人,
霍去病,霍光,霍嬗。
怎么看,都是霍去病名声更大些。
刘彻暗道,
霍能野心倒是不小啊。
霍仲孺问道,
“陛下,那您看,这门婚事?”
刘彻正要开口,轺车停住,卫青拉开帷帐,瞪了霍仲孺一眼,
“到了,下车吧。”
“好,多谢仲卿。”
卫青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
跟着陛下,霍仲孺走进了一处府邸,刘彻来洛阳后,就是住在这。
“喝点?”
刘彻看向恭敬跪坐好的霍仲孺,霍仲孺害羞道,
“草民想喝。”
“想喝,喝就是了!包桑,去拿两坛酒。”望向卫青,刘彻说道,“仲卿,你也坐,一起喝点。”
卫青跪坐下来,正对着霍仲孺,
“喝酒,微臣就不喝了,此月禁酒,喝酒乱法。”
闻言,霍仲孺脱口而出,
“陛下都开口了,仲卿你就陪着喝点吧,你为食万户的长平侯,喝点酒算什么。”
刘彻看了霍仲孺一眼,又笑着对卫青说道,
“是啊,堂堂大将军,英雄就是要配美酒!”
“陛下,我不喝。”
卫青目视前方,语气生硬,把刘彻噎得够呛,可刘彻眼中反而闪过开心。
见卫青敢如此顶撞陛下,霍仲孺脸色煞白,还要开口说什么,刘彻伸手拦道,
“不必多说了,仲卿的性子朕了解,他说不想做的事,朕求他都没用。”
也确实如此,卫青谥号为“烈”,想想谥号中带“烈”的君王臣子,那都是何种性格。
“唉!”
霍仲孺长叹口气,不敢说话了。
刘彻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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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卿不一样,所以你们都是臣子,唯独仲卿是朕的朋友....”
卫青咳嗽两声,有些破功,
“陛下,您说的再好听,我也不喝。”
“不喝,不喝,你要喝了,朕才不高兴呢,你就不是朕认识的仲卿了。”
正交谈间,包桑捧着两坛酒走入,拍开酒坛,扑面而来的酒香四溢,霍仲孺深吸口气,光是闻着就要醉了!
“一坛为九醖,一坛为醇酌。”
霍仲孺听都没听说过,
刘彻继续道,
“荐宗庙的酒,都是要酿三次以上,如此才可味厚醇香,
第一次酿是用粗米和麦,共三斛,可得酒六斛,此时酒中水多,易腐蚀发酸,所以只能多酿几次。”
“陛下,此酒名为九醖,莫不是酿了九次之多?!”
霍仲孺失声问道,难以想象,酿了九次的酒,会花费多少精力和财力!
“比九次还多,只不过用九代之。故此酒正旦酿,八月才能成。”
霍仲孺愕然,说不出话。
自酌一杯,刘彻饮下,舒服的长呼口气,把玩着酒爵,说道,
“父皇爱饮酒,朕也爱饮酒,汉家皇帝自都爱饮酒,朕知道牛儿也爱饮酒,但他却从来不喝....”
“对了,霍光爱饮酒吗?”
霍仲孺想了想,
答道,
“从未见他饮过。”
刘彻点点头,
河南霍家的底已经被他摸透了,
“朕给你出个主意,如何?”
霍仲孺刚提起酒爵,凑到嘴边,就被刘彻打断,只能放下酒爵回话,
“草民都听陛下的。”
刘彻想了想,
“朕想着去病都有妻室了,再纳个妾~倒也可以,唉,想想还是不好。
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是去病的爹,想怎么安排他婚事都行,但好歹去病也大了,你再安排有些说不过去。”
“陛下,您说的是,草民觉得这桩婚事,要不还是算了吧。”
“霍家是牛儿的鼎力之助,却人丁稀薄。就那几个人,想帮牛儿忙,人手也不够啊,能与河南霍家联姻合并,对你们、对牛儿,都是好事。”
霍仲孺似明白陛下的意思了,
“陛下,姻还是要结?”
“要结。”刘彻继续道,“朕想着,去病太大,霍嬗太小,怎么看都是中间的霍光更合适些,正好他也到了婚嫁的年龄,
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