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想再劝两句,可很显然袁澈并不想听。
但好在袁澈并没有耽误修炼。
可惜不管他怎么找,还是和以前一样,找不到任何和那女人有关系的人。
渐渐的,袁澈似乎也失去了信心。
他开始不再满世界的找所有人都觉得是在他梦中被他自己虚构出来的那个人。
“这么多年了,献族族长终于不折腾了。”
“要我说,那献族都是一群修炼精神力的,精神力这玩意儿太高了,就是容易胡思乱想吧?那梦里的事情他还能真当真?”
“那你说说看,怎么可能十年如一日的总做同一个梦?说不通啊。”
“咋不可能?那日日想着这个,深陷其中,可不就得一直做这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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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说他这样还情有可原。”
“咱们景泱大人为什么一直不找呢?唉,这一个个的,还得咱们操心着,以后再出这种年轻有能力的小年轻,就不能自觉点,把伴儿给找着了再冒头吗?”
外面的议论也随着袁澈的‘放弃’慢慢的歇声了。
若是殷念她们能看见此刻他的梦境。
一定会觉得上辈子的元车肯定就这样。
慢慢的将这个事情抛到脑后。
但他还是没找到自己爱的人,这可能也是因为献族长情,喜欢过一个人,就很难再喜欢上别人,若是在相处过程中两人撕破脸了那还好。
可他都还没来得及向对方完整的表露心意。
那种不甘想必会长久的留在心中。
但殷念她们无论如何是是看不见这一幕了。
就算能看。
她现在也没有心情看了。
在阵法外,母树背后那些枝条开始轻轻顺着空气颤动。
“不对劲。”
她顺着风吹来的方向嗅了嗅。
“是天地核心的气息。”
殷念立刻变了眼神,“什么意思?它现在来了这里?”
“那我们要马上出兵……”
母树抬手打断了殷念的话。
“不是。”
她脸色难看,且越来越难看,不是那种细微的神情变化,连元辛碎都能从母树脸上看出凝重感了。
“天地核心腐化了。”
元辛碎皱眉,顺着话说:“它不是早就开始腐化了吗?”
“那不一样。”
“那时候虽然已经开始腐化了,但天地核心一直保留有自己的意识。”
“尚且能控制自己不要和混沌藤融合,甚至一直在尽可能的帮我们,努力想要将混沌藤这个错误拔除掉。”
可惜。
她还是不够强。
天地核心不能直接干预生灵之事。
这么多年它一直在控制自己不要堕落,可显然这是很难完成的事情。
殷念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她突然蹲下身,抓起一块土壤闻了闻。
什么都没闻到。
“不是这种明显的变化。”母树看出殷念心里是怎么想的,“是规则变了,开始变得无序,混乱。”只有神明能感知到。
母树仰起头,看着天空,残阳如血。
在离领地极远的地方。
坍塌炸裂的山体下。
那些碎裂的石块慢慢耸动。
一根又一根粗壮乌黑的藤蔓从地下伸了出来。
藤身上带着粘稠的胶质物,一个个的小小肉瘤密密麻麻的在那藤身上鼓胀涌动。
可破开那一层粘稠的外膜,出来的竟然不是以前那些一个个的白骨爪。
而是一只又一只眼睛。
它们各自看向不同的方向。
密密麻麻的眼球不断的挪移变换,像是密密麻麻的黑点在无序的游走。
“嘻嘻嘻。”
“嘻嘻嘻嘻。”
有尖锐的笑声从它们身上散发出来。
只见一根藤条上的眼睛变成了深红色。
凤一吹,带出无数棉絮一般的红色细绒,圆圆一颗又一颗,似花粉,又像是云烟。
广阔的草地上。
独角鹿正在啃食草地上最新鲜的嫩芽。
突然,一些圆滚滚的,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飞絮滚落在了草皮上,顺着呼吸,进入它的口鼻之中。
很快。
独角鹿身体在原地抽搐了两下。
它表皮被撑开,原本瘦弱的身体里爆涨开无数肌肉,纤长也变得凌厉,身体笨重。
它的眼睛成了一片血红色。
啃噬草皮的动作变得越来越用力。
甚至将地下的碎石和泥土也一并狂吞入口中都不曾发觉。
踏着晚霞升起炊烟的小村中。
有人扛着锄头打着哈欠,在田埂上甩甩自己脚丫子上的泥。
碎碎叨念着:“不知道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还能不能轮到我们村。”
“我也想送我孩子去第一学院啊。”
“凭啥我孩子就得跟我一直在这种地方住着,啧。”
只是随口一句抱怨罢了。
但他似乎是觉得鼻子有点痒。
用力的揉搓了一下。
那些细小的花絮瞬间就飞入他的鼻腔中。
他没察觉,继续往前走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