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早就知道这些人呢是什么德行的话,恐怕光看着这一幕,都会觉得是殷念在欺负人。
可无一例外,都会成为殷念的刀下亡魂。
村外是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知道,这是元辛碎的精神力,他就是故意让他们看见这一幕。
好让他们清楚的知道,这就是堕落的下场。
只要手上染了无辜之人的鲜血。
那么不管他们跑到哪里,躲进何处,都会像这群人一样,被拖出来,然后处死。
殷念是在警告他们。
他们瑟瑟发抖。
有些人甚至眼睛里已经含着眼泪水在打转了。
有孩子实在是太害怕。
想要哭出声。
但是却被旁边的大人一把捂住嘴巴,“嘘,嘘,不要惹怒大人!”
他死命的压着自己儿子的声音。
一脸惊恐的看着元辛碎。
这一刻,他觉得元辛碎比莲花村的那些人还要可怕些。
莲花村的人想要他们的命,尚且还能有逃脱的机会。
但是如果元辛碎想要他们的性命呢?
“爹爹。”那小孩儿用仅仅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小声说,“如果我们去了母树那边,母树会不会因为我们生病了。”
“也叫人杀了我们啊。”
“和莲花村这些人一样呢?”
“莲花村这些人,不是也病了么?”
“殷念为什么杀他们?”
“殷念也会杀我们吗?”
他在各种‘传说’里认识殷念,为她的故事心潮澎湃。
可万万没想到人生第一次看见自己崇拜的人时,却是看见她大开杀戒的时候。
“不会的。”
旁边一个人嘴唇一边发抖,一边说:“殷念不会这么对我们的。”
“莲花村,莲花村的人是死有余辜。”
“殷念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们的。”
可虽然话是这么说。
但他们眼中的惊疑和畏惧却没有散去。
毕竟身负诅咒的人是他们,这世上总是没有感同身受的,殷念她们好好的,可他们却不是。
在极端的情况下,人总是更容易钻牛角尖一些。
而此刻。
正在被他们担忧着的母树领地却迎来了一大帮人。
他们看着已经完全被封围起来的母树领地。
脸上崩溃的神情更加扭曲。
“快打开门!”
“母树,母树救救我们。”
“莲花村的人要把我们的灵力吸干,母树你不能不管我们啊!”
他们声嘶力竭。
“你为什么不管我们。”
“求求你了。”
“让我们进去吧。”
“母树,您不治疗我们也没关系,但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还小啊,求您了!”
“他还想考第一学院,求求您了!”
他们凄厉的声音不断从封口处传过来。
灵天柠他们站在领地内,神情无比难看。
“阮首席说的是真的,混沌藤那家伙果然开始四处使用那个诅咒法则了。”
“外面那些人怎么办?”小崽子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些浑身狼狈,不断在外面哭着哀求的人,“我们得让他们先进来疗疗伤吧?”
“他们,他们伤的好严重。”
景朝生虽然小。
但是他说的这番话,赞同的人还是挺多的。
毕竟看见外面的人那么惨,大家都于心不忍。
“我们一个人都没有杀。”
外面的人哭着说:“我们守住了底线,为什么到了门口,还不让我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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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早知道……”
他们眼中的神色开始变换。
善恶总在人心的一念之间。
灵天柠冲到了母树跟前,为外面的人说话,“母树,我知道,那些人被诅咒了,只要他们进来,我们白林地的人会负责看守他们。”
“保证他们不会接触到领地中的任何一个人。”
“求您让他们进来吧。”
“安菀他们已经去准备了,总能找到破解那个诅咒的药的。”
母树坐在枝头,看着远处那些神情变换的人。
她的声音和风一样,从四面八方响起,“这不是病。”
“再好的灵药都没有用。”
“以前我们也觉得是病,让当时最厉害的灵药师研究了很久,一无所获。”
“法则之力,不是药物能破的。”
灵天柠脸色微变。
“可……”
身后一道声音却传过来,压住了灵天柠不认可的声音。
“母树,这件事情可否交给我来办。”
轮椅咕噜噜在地面上滚动的声音传来。
安帝面色苍白。
膝盖上放置了无数纸张。
他不急不躁的将纸张交给了灵天柠,“你们的训练计划,我已经都定制好了。”
“我如今还不够了解你们,定制计划只能做个大概。”
“等再过两天,就能定制更加详细的计划了,天赋好的,特别努力的,我都会单独再给你们量身制定一份计划。”
安菀看着厚厚一叠纸张,还有上面密密麻麻的字,都震惊了。
短短时间内就写完了这么多。
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安帝,外面那些人……”
安帝抬手,“我知道。”
他转身看向母树,“我也认为将他们拒之门外,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尤其是现在混沌藤已经被我们逼入绝境的时候。”
“当年听说有一个城池也如此沦陷过。”
“听说很快就被镇压了,当时用的是什么法子呢?”
母树面无表情,她不需要思考,那件事情对她来说印象深刻,“我们将那座城池封了。”
“有伤人之心的家伙,都杀了。”
“剩下的人,让他们封存体内的灵力,能撑一会儿是一会儿,所有灵药师努力研制解药。”
“但当时什么药都没能制成。”
“所以那些人还是死了。”
“至于剩下的孩子们,他们的储灵台枯竭之后,因为身体依然是年轻的,只是不能再吸收灵力了,给了他们一些灵晶,让他们过普通人的生活去了。”
但作为普通人。
能活到百岁都算不错了。
更何况是在当时那种风雨飘摇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