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木箱子里放着的是他妹妹以前的东西。
而他妹妹大概是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
这箱子里的衣服还散发着太阳烘晒过的气息,这也是木箱门没关的原因。
殷念没有去伸手碰这些东西。
大胡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又保存的这么好,显然不是随意能让人碰的。
可下一刻她身后却传来了大胡子的声音。
“怎么?”
“你看着这些东西干什么?”
他粗壮的胳膊越过殷念的肩膀,拿起了里头一个毛茸茸的球,丢到了殷念手里。
“你想玩儿?”
殷念捧着毛球,摇了摇头:“倒是没有。”
“叔叔,这是谁的东西?”
她试探着问。
大胡子声音闷闷的,那边柴已经烧上了,发出炸裂之声,细碎微小,“这是我妹妹小时候用的东西。”
大概因为面前只是两个孩子。
又或者他们两个迟早是要离开这里的。
也可能是大胡子真的很想找个人说说他的妹妹。
却一直都找不到对这件事情感兴趣的人。
殷念只问了一句。
他便将身世都说了出来,“我和妹妹是被爹娘丢在这里的。”
“这地方偏僻难寻。”
“以前我们住在母树领地附近的村落里。”
“虽然那地方也偏僻,但好歹离领地也就七八日的日程,不像这里。”
只听到这里。
殷念一颗心就凉凉了。
之前在天外楼的时候。
她有空间法则,再远都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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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她得用两条腿走啊。
这得走到猴年马月去?
这大胡子好歹还有灵力呢,他说的七八日,恐怕也是用灵力加速,普通人……殷念两眼一黑。
“他们大概是担心我们找回去。”
“所以在将我们丢出来之前,给我们喂了药。”
大胡子的声音突然有些颤抖。
“我醒过来的时候。”
“我妹妹正在哭,她的两只脚已经被路过的野兽生生吃掉了。”
殷念沉默。
脑中的各种想法被她挥散。
只专注的听着大胡子说他妹妹的事情。
“我背着她来到这个村子。”
“村子里的人帮我给她上了药,但是三天后她还是走了。”
“那么小的孩子。”
“那两个畜生给她下的药很轻,所以被撕咬的时候她就醒了,可他们给我下的药多,当时我已经十五岁了。”
“她那么哭,我都没醒。”
“那畜生就该来吃我的。”
“怎么偏偏去咬了她呢?”
自然是小孩儿肉嫩,而且更没有攻击力。
即便是野兽,也是懂得趋利避害的。
殷念沉默,一张小脸也跟着垮下来。
“那你有出去过吗?一直都生活在这里了?”元辛碎却冷不丁出声问,“那两个该死了你妹妹的畜生,你就这么放过他们了吗?”
元辛碎还坐在刚才的凳子上。
外面天色只是微亮,在还稍微显得有些冰凉的晨光里,他黑眸幽深。
里面看不出半点对亲缘的挣扎渴望。
只有听完这样悲惨的事情后,对复仇后续的追问。
任凭谁看了,都觉得这少年冷心冷肺。
纵然孩子死了,但怎么能脱口而出就去找父母报仇这样的话呢?
这是很多人的共同想法。